茫茫大雪覆盖住了整个机场,刺眼的亮光在雪中一闪一闪,飞机晚点,已然是深夜十一点。
夏恋歌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在机场外面的马路上,车子呼啸而过,卷起几级的暴雪,要不是她戴着帽子,恐怕就要和雪人有的一拼。
抖落了几下依附在厚重冬衣上的雪,点点冷意顺着空隙钻了进去,‘嗖’地一下,夏恋歌整个人都僵了。
天真冷!
这是此刻夏恋歌的心情。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夏恋歌才打到一辆的车,上车后,司机就狠狠地宰了她一顿,要不是为了能早些见到某人,而且在这下着雪的深夜又不好打车,夏恋歌可能会甩车门大骂司机一顿走人。
夏恋歌耐着性子,连说三声好,司机才开车上路。
到达某人所住的高档别墅区,已经是凌晨两点,下着雪的路上不好走,司机虽然坑钱,但好在安全至上,把夏恋歌平安送达。
站在别墅区的大门外,夏恋歌扒了扒围巾露出了鼻子和嘴巴,深深地呼吸了口气,有多久没有回到这里来了?
这里其中的某一栋别墅,是她的家,是她和某人的家。
是的,夏恋歌已经结婚三年多了,虽然她现在只有二十四岁。
她和她的丈夫慕以安之所以会在她二十岁大学毕业就结婚,是因为他们是商业联姻,好在婚后丈夫很宠她,也给了她足够的自由,才使得在新婚三个月后作出了去国外留学的决定,如果她能早一点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会在后面让她看清一些东西,那么她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至少还能拥有一些……
而,不是最深沉的打击,让她知道,那是一个编织的很美好的谎言。
她和慕以安虽然是商业联姻,但在第一次见到慕以安的时候,夏恋歌就对他产生了一见钟情,恨不得马上就嫁给他。
怀着这份美好的憧憬,父母帮她实现了,而她也以为,这是一生一世的爱情,她所追求和希望的。
门口的保安认识夏恋歌,虽然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夏恋歌很少回来,但三年前那盛世浩大的婚礼,可是让保安先生记忆犹新。
“慕太太好。”保安先生主动向夏恋歌打招呼。
“您好。”夏恋歌笑了笑,点点头回礼。
保安先生嘴巴蠕动了几下,在夏恋歌经过他面前的时候,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把一些话说出来。
他是保安,夏恋歌是慕太太,身份终究摆在了那里!
走着熟悉的小道,离着家越来越近,夏恋歌的心就跳的越快,直到走到门口后,她的心扑通扑通,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夏恋歌再一次深呼吸,捂住狂跳的心。
马上,马上,马上就能看到慕以安——她最爱的丈夫了。
他们家的门,为什么半开着?家里的灯也亮着,舒缓悦耳的情歌声从门里面缓缓流淌而出。
那是女人和男人的深情对唱,男人的声音,她很熟悉,是她的丈夫慕以安,而女人……
夏恋歌紧握住了行李箱的长柄,是一个曾经警告过她的女人声音,那个女人好像说过,她是慕以安的初恋,就算夏恋歌目前得到了又怎么样?等慕以安公司的危机一过,慕以安就会和夏恋歌离婚,和所谓的初恋在一起。
那时候,那有着小白兔可爱清纯的女人,就是这样高傲的,在夏恋歌面前宣布的。
夏恋歌当时是什么样的反应?好像是笑了笑,没有信以为真。
而如今,事实却在眼前呈现,即便隔着一道门。
夏恋歌要去推开大门的手悬在了半空,已有泪花的双眸仰着。
屋子里,除了情歌对唱的声音,还有不低的说话声,夏恋歌听到了她的名字。
“以安,你什么时候和夏恋歌离婚?一个三年不归来的妻子,你真想摆在那好看吗?作为兄弟,我恨怀疑你的那啥,已经无能了……”
“切,有你这么说以安吗?他到底行不行,宁洁肯定最清楚不过,没看到他们如此深情吗?”
调笑的声音惹来唱歌女人的娇斥,还有慕以安的呵责,和其他两人的哈哈大笑。
夏恋歌静静地站在外面听着,映照在雪地上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全身冻得僵硬,但她没有感觉到一丝冷意。
因为她的心,在听到慕以安下一句话时,被劈成了两半,碎了。
低沉悦耳,富有磁性的嗓音道:“等夏恋歌学成归来,我就会和她离婚,三年的婚姻,就算我当初因为公司不得不和夏氏联姻,但后来该还的都还清了,应该够了……再者,我也没有兴趣再花三年的时间来过家家。”
即便慕以安的声音再好听,夏恋歌在听到后还是泪流满面。
够了,够了,夏恋歌很想大声吼出来,可最终,夏恋歌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即将不再是她的家,拎起行李箱悄声离开了。
夏恋歌的离开,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发觉,就连门口守着的保安也是。
别墅里,还在继续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