篁染抬头微眯眼睛对空颉笑了一下。

空颉站在她面前，“很少有女子会对建筑感兴趣。”

篁染将脚从软榻上放下来，空颉坐在她身边。

“我也只是好奇，对于不知道的东西都会想知道一点。”

“那又有什么用呢？”

篁染沉思一下，“和别人吹牛的时候话题能侃的广一点吧！”

空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为这个？”

篁染看他笑，脸上也挂出笑意，“不就是这样，和周围的人交好，不至于过的孤独。”

空颉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过了一下才顺着她的话道，“确实如此。”

篁染将书合上放在茶几上，“想问你一件事。”

“嗯。”

“你有非败的消息吗？”

空颉漂亮的紫色瞳孔迅速看向右边，突然又转到左边，缓慢道，“没有。”

篁染观察到他的眼神，缓慢的点头，“近日都没有看你穿白色的衣服。”

侍女端过来一杯玫瑰花茶，空颉端在手上，半晌都没有回答。

篁染想是不方便，也没有在意，她靠着软榻看着敞开的红色大门，“我发现斓荣宫门上的镶嵌的彩色宝石排列很有规则，有什么深意吗？”

空颉也看过去，“按照阶级。紫色的在最里面，象征着最高权利，外面围着蓝色，是仅次于紫色，后面的青，绿，黄，橙，黑都是依次往后。像我们的瞳孔一样，是一种力量的象征。”

篁染瞟向蓝瞳女子，“那她的力量还挺高？”

“是，她的瞳孔颜色纯正，算是很好的血统。”

篁染轻嗯了一声。

“其实我的白衣服都是七公主送的。”空颉突然道。

然后看着篁染的侧脸。

篁染笑了一下，“初见的那件也是？”

“对，她叮嘱我第一次见你一定要穿那件。”

她侧头，“她总能抓住人的命脉给人致命一击。”

“那件衣服有什么深意？”

篁染张张口，突然失了声，她迅速偏头，好半天才道，“那是他死的时候，穿的哪件。只是他的衣服上面写的都是我不认识的凤族文字。”

空颉看着她悲伤的面容，心中突然生出怒意。

她盯着门的方向，声音柔软，“空颉，你喜欢我吗？”

“喜欢。”

听他答的这么干脆，篁染侧头。

“你看，你这么漂亮，又独特，而且最重要的，血还这么甜美。”他嘴角含笑，声音却冰寒。

篁染也笑了一下，“那你爱我吗？”

他缓慢靠在靠背上，手撑在扶手上，慵懒的依着，眼神冷淡，充满着轻漫，“爱？不，本君不爱任何人。”

篁染将脚收上来，盘成一个打坐的姿势，用手支着下巴，也看着他，“那挺公平么，我也是。”

二人四目相视，没有人再说一句，比的就是谁的表情更加孤傲，谁的假笑挂的更久，谁更加不动声色。

过了好半晌，空颉终于打破了这样的剑拔弩张，“篁染，你知道你这样很吸引人吗？”他目光缓慢的打量着她，半是欣赏半是挑剔，“独立，强大，智慧，高傲，高高在上，触不可及。”

篁染冷笑了一下，“谢谢。”

“我说的实话，和我以往在一起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你的独特让我觉得非常有趣，从开始就想要征服你。七公主说，只要我对你温柔一点，凭我这张脸，一定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爱上我。”

他嘴角轻勾，“可是不能。我说了那么多次让你嫁给我，你都没有答应。看来七公主太高看我了！”

他像讲别人故事一样面带微笑，风轻云淡，说那些算计。这样的坦白让篁染听了又愤怒，又觉得肮脏的想吐。

但是她微笑着，缓慢的摇了摇头，“不，她是太低看我了。不过也只是差一点，你不知道当时看到你这张脸我就知道自己惨了，你每次让我嫁给你，我虽然嘴上没有答应，其实每次心都动摇的特别厉害！”她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中冰寒一点一点的解冻，“空颉我一点儿也不怕你笑我，我那几天真的很喜欢你，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理智的人，每一天都在计划之内，过的清醒规整。但那几天我安全迷失，不知道方向在哪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微笑着，缓慢的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坦白给空颉，还是说给自己，带着毫无畏惧的勇敢，还有残忍，她一边觉得很痛快，一边又觉得心痛的不能呼吸。

空颉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变的悲伤。

“她知道我是一个偏执的人，知道我看到你就会失去所有的的判断。”

空颉的身体缓慢的坐直。

“但她太低估我，我虽然喜欢你，但也不会喜欢到义无反顾。我最爱的只会是我自己！何况……”她可爱的歪歪脑袋，“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