篁染流下一滴泪,带着强撑的欢快语气,“她这是诽谤,我虽然觉得她傻,却从没有明说。她一直挺勇敢的,对于这样的气量,我怎么能开口讽刺她!”
杨非败被她的父母架着潜进了瀑布后面。
空颉赤裸着上身,二人没有拿任何兵器,赤手空拳的开始力量搏击,像两匹野兽一样红着眼睛撕咬着,她看了半晌对白圣钺道,“弛卫好像没有獠牙!”
白圣钺点头,“嗯!”
这一场战争持续的足够久,两个夜魔从草原打到河边,又越过河打到另一半的草原。
从上午打到下午,赤手空拳,跳跃,闪动,撕咬,底吼。两个人都受了极重的伤,弛卫裸露的上身没有一处完好,手臂上还有几处可以看见白骨。
空颉衣服早就被撕成一条一条的,透出来的结实皮肤伤痕累累。
被划伤,没一会儿伤口又愈合,又被划伤。
“弛卫还挺有求生的欲望。”篁染看的有些疲乏了。
白圣钺笑了笑,“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生的机会,这样拼命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篁染疑惑,好半天才张开嘴巴惊讶道,“你是说,他是为了给杨非败他们争取时间?”
白圣钺看着她笑了笑。
“这样看来,弛卫还是蛮喜欢杨非败的!”
“起码现在是!”他们望着下面两个疲惫的夜魔,累的气喘吁吁,全身是血迹,衣服被扯的破碎,但没有人要放弃,要认输。
在废墟一般的木屋旁边,围了许些夜魔,都呆呆看着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都只有震撼。
“这个空颉,也是个人才!”
篁染也从震动中侧头,“怎么?”
“这样执念深重的人,必定是个独霸的君主。”
“你这是夸赞?”
“不算。”
“我就觉得他绝!”
“篁染,你当帝皇,就少这个。”
“祖宗觉得我不够绝?”
“不够!可是我觉得我够了。”她突然脸烫的慌,急忙辩解道,“你罢帝充的时候,杀人的时候……”
白圣钺微笑着瞧她,她就更不好意思了,“那祖宗觉得我哪儿做的不够绝了?”她挫败的问道。
“对于羽伦,对于璎珞,对于西阶……”
篁染结结巴巴,“哪,哪有……”
“你做事理智冷静,果断决绝,但却用感情去决定做什么样的事!”
篁染脸烧的通红,无言以对。
“你看,如果你早对羽伦断了念想,放任她离去。就不会有如今这一劫!她既然选择了你,就说明她也明白,你才是白圣最好的帝皇。你又何苦追寻着她,追到她过后呢?你又要做什么?”
“谢谢她啊!”
“她为了你杀了她父帝,你觉得她还会想看到你吗?”
篁染低头沉思。
“如若不是你受了璎卿连续的心理攻击,以你头脑早就看出这一切就是一个阴谋了。”
篁 染心凉的不行,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怪也怪,我当初没有想到这一场景,造成白圣这几十万年更替如此血腥。”
看了这么久,看的有些疲乏。
“你觉得他怎么样?”白圣钺问她。
篁染皱着眉头,“你说空颉?太残忍了!”
“讨厌他?”
“嗯,但我能理解,只是不能原谅。”
“怎么?”
“他变成这样一定是有因,我虽然不信佛教,但因果这个东西还是深有体会。谁知道他以前因为什么怨结,才导致现在必须痛下杀手!”
“哪这个样子的空颉,你会喜欢吗?”
篁染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一直认为,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人残忍,那终有一天会对每个人都残忍。”
“怎么说?”
“就像一个人如果对你说另一个人的坏话,那终有一天他也会同另一人说你的坏话是一样的。”
“那如果他变成这样是为了你呢?”
篁染侧头,惊异的看着他,“不可能!”
“你也知道,世间种族,都有七情六欲。如果他是因为你的死而心生怨念,你还会喜欢吗?”
篁染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寒,他看着白圣钺,不知如何是好。
白圣钺拍拍她的肩,宽和的笑道,“如果你是他,你会原谅他吗?”
篁染脑海中还在想白圣钺的哪些话,过了好久,“祖宗,你说真的,还是为了吓我?”
“都不是,我只是在阐述一个立场而已。如果空颉真的是为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祖宗如果是我会怎么样?”
白圣钺笑着,“你倒是会现学现用。”
篁染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的口气,“祖宗教教我?”
“站在公正的角度就好了,当你不能解决一种冲突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