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脚,蹲下,伸手,不知是不是冷,手无力的颤抖着,他费尽力气捡起,上面花瓣掉落,已经所剩无几。
退回到屋檐下,他望着冷灰色天空,视线渐渐模糊。
是谁教你,冷漠理智,满是套路?你同谁学的,从不动心,无视感情,不懂人心!
西阶:
我今日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没有可以爱的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或者是心中没有可以归属的人!
就像我,想找个人倾诉,都找不到谁可以排为名头。
想了很久本来准备写父亲,但三千年的遥远记忆让我将他的面容都忘了,只心中留有浅显的记忆,和那些苍白的温暖感觉。
我心中无佛祖,无白圣祖先,也无圣君天道,唯一可以写的人似乎只有你了。
你是我生命中唯一可以放心依赖,可以安心的人,是潜藏在我内心深处美好的温柔的秘密。
能活成这样,这样的孤独,也挺有本事,对吧?
我不知道当初想忘记你时,自己是多痛苦,以至于做出那样的决定,让我一觉醒来,心中空洞,对世间之事丝毫提不起兴致。
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爱,没有恨,冷漠,无聊,内心荒芜。
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铸就我残缺的一生,我像是一个异类,不属于任何群体,孤独的独存者。
还,阻止着别人的解救。
西阶,你说我是怎么忘记爱一个人的,我小时候好像还是很温暖很体贴的,记忆中,好些时候都是宁愿伤自己也不要让别人伤心。
现在,只找出解决麻烦的最有效方法然后去理智的分析利弊,去克制感情做。
一切都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似乎挺好。
但,却没有快乐的感觉。
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了。
一个石头人。
抵触着一切想要走进我内心的人或者感情。
就如今日,我怎么可以那么心硬的在张少卿哭泣的时候,还分析她弱点,说出那样的话,用怜悯去伤她自尊,让她绝望。
我给自己还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不给她半点希望,以免毁她一生。
这话说给张塑听时,他居然还感谢我,我有什么好感谢的?
张少卿失踪了,快凌晨了,还没有找到,张塑带着三千士兵带着我画的一百张画像出去各个关口。
我不知道对她的冲击会有多大,依照她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去自杀。只是她再没有立身之所,她背弃一切,赌在我身上,但是我将她推开了。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连和颜康在一起四个月都觉得累,何况和她一生。
曦何说我做的是对的,西阶,可我觉得我很令人恶心。
最近记忆复苏了很多,自那日见到你之后。
从前记起你时都觉得温暖且悲伤,最近总是会慌张,我好像并不如故事中那么单纯的爱你,西阶,你说八百年前你我之间真的就如传说那样美好纯粹吗?
如果是这样好,我为何还要忘记你?忘记璎珞?
我与璎珞之间又有那些故事呢?她一个魔族公主,为何将《女娲神卷》给我。
在天界之时,我又为何会一见她就伤心哭泣,最后还刀剑相对?
他们说可能是因为璎卿给我下了魔咒,是这样吗?
西阶,真的是冷漠到自己都害怕的地步,我在想,我会不会长成一个怪物。
以往总觉得有些大人可怕,自己长大,竟然变成小时候最讨厌的人,真是讽刺!
十二月十五日
曦何进房间正看到颜卓站在丹顶鹤高脚灯前烧东西,两页纸,快烧到手时他松开,纸角飞落到地上。
“典范。”
颜卓侧头,对他笑笑,“雕完了吗?”
曦何走近,从怀里拿出月长石雕刻的一朵莲花,递给颜卓看。
颜卓拿在手中瞧着,莹莹如玉,栩栩如生,似有月华散发而出,“桃楠圣君要的就这个样子?”
“对。”
颜卓还给她,“这样的我大约也能雕的了,你还有没有我帮你雕一些。”
“真的?”
二人往主位上走。
“十万朵,你一人雕要雕多久。”他语气中带着微微抱怨。
曦何笑,从怀里幻出一块粉色芙蓉玉,递给他,“这个怎么样?”
颜卓拿在手中,“我送颜康的今年生辰礼物就是用芙蓉玉雕的,一个刻有她名字的玉珏。不过你到底欠桃楠圣君什么,居然要帮他雕这么多?”
“帮我一点忙,此事只有他能帮,提任何条件我也会接受,这雕玉算是轻松的。”
“哦!”颜卓走到主位上坐着,将玉石放在书案上,侧头看着也坐在身旁的曦何,“你不给我一个工具吗?”
曦何恍然大悟,宽大袖子在桌上一扫,大小各异的工具排开。
颜卓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