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要再逼我了,如果非要杀了父亲不可,为什么不是妈妈你动手?”
“你父亲现在就是个废人,想杀他,易如反掌,妈妈只需要下一道命令,就可以随时终结你父亲的性命。可是我不想那么做,因为这是多好的锻炼机会,让你冷血冷情,日后才能做大事啊。”
盛芳华说着,拍着肖贺的手,好似对他有无限的寄托。
但肖贺却一直在摇头,好像听到了很恐怖的事。
“不要,不要……”
“小贺,你这样懦弱,让妈妈很失望。”
肖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逃,逃的越远越好。
他真的很后悔回来,如果给他机会,他再也不会回d市。
在肖贺的哭嚎中,有人推门走进来。
“夫人,机票已经订好,需要再加票吗?”
盛芳华回头,仪态万千地说:“不用,按着原计划来就好。”
对方看了眼肖贺,然后低头离开房间。
肖贺瞪圆了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
“小贺,你怎么了?”
“妈妈,他不是父亲的心腹吗?”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你父亲失势,总不能让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喝西北风吧。”
盛芳华说的理所当然,可是肖贺却越想越不对劲儿。
“我一直很奇怪,咱们肖家财大气粗,怎么会在顷刻之间,就破产了呢?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哪里好好的,早就有预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不知道,难道父亲也不知道吗?父亲从来都没说过,还想着如何开疆扩土。若真出了问题,父亲哪里还有心情考虑这些。”
“这就要去问你父亲了,我怎么会知道。”
“只有父亲才知道吗?我看妈妈知道的也不少呢。说起来,爸爸备受打击,可我看妈妈,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
“因为我还要支撑这个家啊,如果连我都倒下去了,你该怎么办?”
盛芳华挑眉看着肖贺,问:“小贺,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肖贺面色阴沉,说:“我不想怀疑,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怀疑。”
“咱们母子俩,当真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盛芳华沉沉叹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惋惜,“走,和你爸爸去告个别吧。”
盛芳华说着,就将肖贺抱到了轮椅上。
肖贺本来很壮实,但这段时间他瘦了很多,瘦到盛芳华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抱起来。
肖贺很抗拒,很惊恐,他用力扭动着身体,问:“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盛芳华没什么表情,推着肖贺往外面走,说:“只是告别而已,不会让你做什么。”
“那你要对爸爸动手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
肖贺哭了出来,他哀求道:“妈妈,别杀爸爸,求你了。”
盛芳华轻哼了一声,非但没有被打动,反而语气嘲讽地说:“还真是骨肉亲情,斩不断呢。”
盛芳华推着哭哭啼啼的肖贺,弄出了很大的动静,连阿木和小花都听到了。
两个人溜出去偷看,然后看到了盛芳华得意洋洋替推着肖贺。而肖贺呢,好像要被送去刑场一样,满面痛苦。
小花扭头看着阿木,问:“发生什么了,肖贺为什么哭的那么惨?”
阿木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你看盛芳华的脸,好像很得意,也很……凶残。但那个人是她的儿子啊,她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才对。”
阿木的眼神变得幽深,说:“你错了,正因为那是她的儿子,才会露出凶残的一面。”
“阿木……”
小花担心地看着阿木,阿木则对她笑笑,说:“既然想去看,那就去吧。毕竟,肖贺也算是咱们这边的人,多关心一下,也是正常的。”
房间内——
听到声音,肖老爷眼珠动了动,然后看到了肖贺,和他一样,都坐到了轮椅上。
此刻的肖贺,和肖老爷一样形容枯槁,谁也没比谁好一点。
看他这样子,肖老爷明白在这孩子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心里又痛又气,真是想将盛芳华那女人千刀万剐。
迎着肖老爷充满恨意的眼神,盛芳华若无其事地站在他面前。
“今天,让一切都有个了结吧,那段沉念旧怨,也拖得太久了。”
肖贺一直在哭,听了盛芳华的话,他停止了哭泣,声音沙哑道:“妈妈,你说过,不会杀死爸爸的。”
盛芳华含笑看着肖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对啊,不会杀死他,可是你会死。”
“什么?”
盛芳华俯身在肖贺的身边,红唇轻轻吞吐,说:“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你中毒了,身体器官衰竭,很快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