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让阮天蓝剧烈的咳嗽起来,殷寻大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全数洒进房间,灰尘在阳光下尽情飞舞。
房间里陈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书架上放着很多书,书上落下厚厚的灰尘。
看样子,好久没人来过了。
这个房间的装饰格调比较简单,单调的装饰多添了几份冷硬,哪怕有阳光照进来,也仍旧觉得冷冰冰。
阮家的顶层也有类似的阁楼设计,屋顶上有一扇窗户,抬头可以看到星星,所以,阮天蓝小时候曾经吵着在阁楼里睡。
陆美芬不同意,阮天蓝任性吵着要去,或许是她闹腾的太厉害了,陆美芬干脆把她关在里面一整夜。
那时正值冬天,阮云白和阮如涯都不在,阮天蓝喊了好久,陆美芬不为所动,佣人也不敢开门。大冷天里,北风呼啸,她缩在角落里睡了一晚上,她第二天被阮云白抱着下了楼,发高烧病了三天三夜。
也正是那个夜晚的经历,她的胆子变小了许多。
从那以后,对阁楼无爱。
“这个房间已经有十年没人进来过了。”殷寻看着里面的一切,陷入长久的沉思中。
十年前,他跟阮天蓝一样,八岁,殷司十八岁。那个冬天,从这里的人走出去的那一刻,所有事都已经发生变化……
“你带我来做什么?”天呐,十年没来人,这岂不是成了鬼屋?真的很难想象,在殷府竟然有这样一个房间……
她又紧张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该不会闹鬼吧?
“带你看看。天蓝,跟你商量一件事吧?”殷寻说。
阮天蓝又是一怔,殷寻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妖孽美男子么?竟然会跟她商量事?
或许是看着他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配的哀伤,鬼使神差的,阮天蓝点点头:“好,你说。”
“帮我离开这里。”殷寻说。
阮天蓝听得云里雾里,她指指自己的鼻子,毫无掩饰眼中的惊讶:“我?帮你离开这里?”
“是的。”
……她好久都没有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她记得殷司说过,是殷寻自己愿意在这里的。这意味着没有人逼他,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任何人都干涉不了。
但是,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个?
想象力丰富了就是不行,尤其是胆小又想象力丰富,那简直是罪加一等,但是,阮天蓝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了……
在一个十年未进过人、布满灰尘的房间里,一个性格古怪的紫色眸子的男生让你帮他离开这里。
简单几个关键词,让她想起前段时间牧那那跟她分享的恐怖电影片段:一个人死在一栋房子里,因为某些原因困在里面,他在寻找有缘人帮他离开这里……
单纯的说说并不觉得害怕,可是,现在的情况再配合上这样的情形,让她惧怕。
大热天里,她感觉背后一道寒气。
“你怎么了?”看阮天蓝的样子,殷寻狐疑。
“你……你为什么能进来?这里不是已经有十年没人进来过吗?”阮天蓝小声问。
“这个房间只有我能进来……”殷寻抿唇,话还不等说完,阮天蓝“哇”的一声尖叫冲出了房间。
殷寻对阮天蓝突如其来的态度万分不解,只有他手里有钥匙,才能进来,为什么她这样大的反应?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殷寻了解了阮天蓝的性格,知道她会帮忙说服殷司。
他对阮天蓝态度改变,是为了让她觉得不那么冰冷。不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
再怎么冰冷的人也希望有人可以温暖他,殷司找到了他的阮小二,至于殷寻会遇到谁?他也不知道。
阮天蓝脚底抹油跑到楼下,那模样让正在忙碌的佣人投来异样目光……
实在是太恐怖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想到殷寻刚才说的话,她感觉自己遇到了灵异事件。
“少夫人,您怎么了?”阿香走过来,一脸的关切,“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我没事。”阮天蓝坐在那里,惊魂未定。
“真的没事吗?我看您脑门上冒汗了。”阿香狐疑,“寻少爷,您来了。”
阿香毕恭毕敬地招呼,然后脸颊微红的离开。
既然大家都能看到殷寻,他应该不是鬼啊。难道,又是她误会了吗?但是,那样的场合很容易让人误会诶。
阮天蓝,你干脆直接撞墙死算了!又出了这么大的糗事,被殷司知道肯定又会嘲笑一番。
“你怎么了?”殷寻到她对面。
“我……没什么,你有什么事跟我说?”阮天蓝抬头看着这只妖孽。
不是她喜欢多想,是这货长相妖孽,说话也妖孽,很容易让人多想好不?
“跟我来。”
阮天蓝狐疑着,这次他又带她去哪?真的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