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细雨连绵。
刚升的金乌就像是被打湿的水,淡淡的金光不烈,笼在未干的翠绿的枝叶上闪着晶莹的暖光。
金丝勾勒祥云纹锦靴顿了顿,向前几步又倒回了原处,靴子的主人伸手折断了面前不停颤动的枝条,侧手一拨,露出了藏在其中的红团子。
赵邺扫过少年匆忙合拢的红底金线折花儒袍,眉头皱了皱:“你在做什么?”
蹲在花丛中的少年见到是面前的是赵邺,腮帮子一松,恍若受惊小动物的圆眼里带了一丝委屈,仿佛晕染了未干的露水,水汪汪的落在人的身上,比夏雨还粘腻几分,却只叫人想揉揉他的脑袋,赵邺自来与他不亲近也多了片刻的耐心。
“起来。”
细雨虽停,草丛中积的雨水也够染湿半个人。
团子皱着脸挪了挪步子,却没有从草丛出来的意思:“皇兄……”
赵邺漆黑的眸子眯了眯,音线依然冷淡,人却离他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缩成一团表情傻气的少年。
“怎么?”
团子眉眼皱成一团,听赵邺的话听惯了,下意识实话实说道:“疼,我好疼。”
少年还未变声,嗓音本就细嫩,如今带了委屈的倾述,更是软绵,仿佛声音带了一根羽毛挠的让人心头发痒。
赵邺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目光跳到了他手臂捂住的地方:“哪疼?”
“肚子上面……”
痒痛一齐袭来,团子下意识伸手到衣服里捏了捏,双眼更是泪汪汪地看着赵邺:“真的好疼,快疼死了。”
看到他手指钻入衣摆的动作,赵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紧皱的眉头未松,觉得自个大约是讨厌他粘腻的撒娇,干脆抬手掀了他的衣领。
少年的衣服扣得不紧,只是虚虚掩着,这一掀衣袍就开了大半,露出其中的内容。
十一未到少年,身上还未退肉呼呼的体感,细腻的白肉如同上好的瓷器,赵邺目光落在他捏的发红的胸膛上,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自个的眸子紧了紧。
白嫩皮肉上手指硬压的指痕格外的显眼,让人不可避免的看到微肿的粉点。
娇嫩如同盛放的蔷薇,旁边的枝叶倾斜便带了露,娇艳欲滴。
少年被掀了衣裳第一反应是想挡住,但见赵邺目光不闪不躲,神情依旧冷硬没什么变化,就像是看到了正常不过的事物,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不遮不掩,坦荡荡的露出了胸膛,小脸皱着道:“疼得受不住我才躲在花丛里想捏捏。”
大约因为少年身体肉多,小小的粉丁下也是肉起了一块小丘,赵邺看了半晌,大约是少用了早膳竟不合时宜地涌起一股食欲,握着枝条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枝条上有着未干的雨水,细小的绒毛,有些刺。
不舒服的手感,让赵邺更无法将视线从少年细腻的肌肤上移开。
这时丛中的飞虫恰落在晶莹剔透白肉上,赵邺指尖掠过,细腻的触感跟随捏死的虫子一齐落在了指尖。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琉璃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湿漉漉让他喉头发干。
赵邺的眸子暗了暗,平日里连蹭掉一块皮都追着让他吹,如今是不是更该……需要他的抚慰。
盛放的粉蔷薇,真想一口纳入唇齿,尝尝有没有如蜜的甜味……
……
……
赵邺睁眼触到满目的金黄,神魂还未从梦中抽离,感知到被褥中的粘腻,剑眉蹙起,神色流出几分厌恶。
常德轻手轻脚的守在帐幔外面,竖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声响,见到了主子该起的时刻,悄摸掀起了小角,却见主子已经站起褪了身上的中衣,麦色精瘦的背脊股沟,愣了愣,主子视线直直射过来才回了神。
伺候的久了,常德也懂得几分赵邺这个年轻帝王低压的眼神。
宫人鱼贯入了内室,常德扫了一眼正在收拾的被衾,瞄到其上暧昧的痕迹,脸上闪过一个纠结不过的表情。
虽然猜想到主子心情低沉是因为又灌溉了梦中人,但每次再见这痕迹他都控制不住自个的情绪。
陛下到底是什么毛病!?
先帝还未去的时候,还是太子的赵邺就到了该娶妻的年纪,王家怕赵邺寻得力的岳家当靠山,百般阻扰,毕竟不是亲子,先帝也是一副任由王家阻碍的意思。
后来先帝去了,赵邺登基成了新帝。他这身份虽然改了姓进了皇家族谱,但却算不上名正言顺的秦家子孙,三年孝期一过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从权臣中挑出一个娶其女,来稳定帝位。
可这都过了快小半年,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就像是怕了王家似的,后宫别说嫔妃,连宫女也未见他宠幸二三。
要说这是因为怕了王家,常德一个内侍都看的出来,从做出的决策和行为,陛下半点都没把王家放在眼里。
乡下没钱娶婆娘的闲汉才会压抑欲.望,难不成陛下是偷偷修了佛,常德偷偷望向赵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心中默默摇了摇头,那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