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同志的追悼会,定于第二天在东山陵园举行。
安来灿失魂落魄,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整天不吃也不喝,神情迷茫,目光呆滞。
她一遍一遍地回忆林虎生前的点点滴滴:他那双洁白的牙齿、憨厚的微笑、黝黑的脸庞......
“咚咚咚!”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请问小安子在吗?”
凯琳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站在门外。
“咚咚咚!”
“小安子,我知道你在里面呢!是我,凯琳!麻烦你开下门好不好?”
安来灿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凯琳!我没找你,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吗?”
凯琳急忙用身子挡住即将关上的门。
“小安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虎子的事我也很难过,我相信,咱局里的每一个人都很难过!”
安来灿松开手,转身走回去,蜷回椅子里,重新抱起膝盖,额头低垂,不再说话。
“小安子,请别再伤心了!”
凯琳趁机走进来,连忙关上门,将盘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块,硬塞到安来灿手里。
“我的好妹妹,先别伤心了,好不好?咱先吃点西瓜补充一下水分!
好不好?你看你一天都滴水未进了!再不补充水分,小心脱水哦!”
安来灿抬起头,红着眼睛,头发凌乱,一把抱住凯琳,嚎啕大哭。
“姐姐......”
凯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喃喃地说道。
“别哭了,我的好妹妹!你再哭就不美啦!”
“呜呜呜......”
安来灿哭得更伤心了,引得凯琳泪水涟涟。
就这样,俩人在宿舍里,一边吃西瓜,一边痛哭......
唉!女人怎么就这么难懂哇?
其实,在这个谜一样的世界里,相对女人来说,还是男人简单!张东宇局长,就是这样简单的男人。
林虎同志牺牲了,他很难受!
张东宇一个人去了一院,坐在聂锋身旁,紧紧地拉住他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锋子,求求你赶紧好起来吧!你都不知道我压力.......”
张东宇话说了一半,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了,无名地压力山大!他低头悄悄地抹眼泪。
聂锋好像听懂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实际上,聂锋的意识,确实一点一点地在慢慢恢复!
“叮铃铃......”
张东宇拿出手机,泪眼婆娑着,有点不敢接了!生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撑不住手机一直在响,张东宇只好硬着头皮接了。
“喂?”
“请问是张东宇局长嘛?”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着急的声音。
“我是张东宇,您又是哪位啊?”
“哦,张局长,你好!我是省医院的值班护士长李东梅!”
“哦!冬梅护士长,您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张东宇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是不是您把1811床的病人接走了?”
“什么?你是说1811床的病人不见了吗?”
“是的!”
“那李子冉他能上哪儿去了?”
“我们现在正到处找他呢,如果连您也不知道了,那估计是他自己拔掉针头,偷偷溜走了啦!”
“李子冉他......他出院啦?不能吧?他病都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可能出院了呢?”
张东宇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堂堂的三甲医院,到底是怎么管理病人的?连病人在不在都不知道?这事整的......”
“是这样的,张局长!我给您解释一下!
我们护士都是每半个小时查一次房,李子冉先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抱抱熊,把它窝在被子里,蒙上头!
我们查房的时候,还以为病人他睡着了,也就没敢打扰他!直到夜班护士交班的时候,才发现不太对劲!
揭开被子一看,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只是一个抱抱熊!”
张东宇强忍怒火。
“好的!情况我清楚了!我这就回去把那个不听话的、淘气的老男孩给抓回来,再给你们送回去!”
“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谢谢张局长,真是麻烦您了!
我们担心病人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这样不负责任地跑出去,真怕他出什么危险!
而且,李先生也是市委吕书记,千叮咛万嘱咐要特别关照的病人!我们现在非但没照顾好他,还把他给弄丢了!
你说急人不急人!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跟市政府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