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来灿站在路边左顾右盼,等了好久,终于来了辆出租。
“姑娘,去哪儿?”
“市公安局!”
说来也巧,这个出租车正好是上次聂锋坐的那辆。
司机边开车边问,“姑娘,你是公安局的?”
安来灿捋着头发,瞅了他一眼,“是啊,怎么了?”
“问你个事哈,你们单位有没有一个人,大约172左右、留个小平头、大花眼,身穿黑风衣呀?”
安来灿挽着头发咬着发卡,眉头一皱,心想:这不是聂队嘛!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上次坐车他少给我10块钱!”
“哦?还有这事啊?”
“可不嘛!”司机师傅大倒苦水:“你说一个人民警察,怎么能随随便便占人民便宜呢?”
安来灿大吃一惊,“师傅,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警告你,诽谤别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哎呦喂,警察同志,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说我有必要撒谎嘛?再说,我这也是没办法!
我们这个职业,不像你们警察,干办公室工作,风吹不到是雨淋不着。
我们常常起早贪黑,挣得都是那血汗钱哪!
每天早出晚归,份子钱给公司一上交,到手的也没几个仔,就靠每天攒点过日子呢。”
司机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说得安来灿怒火中烧。
“好你个聂锋,占便宜也不能占老百姓便宜呀!况且是人家的血汗钱!你好意思嘛!”
加上两天前聂锋导演的“英雄救美”,安来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这事包我身上了,一会到了我先给您补上!”
“这可不行啊,姑娘!绝对不行!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老百姓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其实10块钱也没什么,关键是你连个好话都没有,你说这能让人舒服嘛?”
安来灿点点头,表示同情。
“姑娘,到了!”
“呀,这么快!多钱,师傅?”
“10块!”
司机打开车顶的照明灯。安来灿拿出钱包,取出20递给他。
“师傅,不用找了,我替我那个朋友补上!”
“姑娘,姑......”
司机话没说完,安来灿已经下车走远了。
“唉,老林啊!你说说你,这嘴也真够贱的!好端端的说这事干啥嘛!”
司机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安来灿下车后直奔指挥中心,她总觉得凯琳在耍什么阴谋。
“嘭!”得一声,门被重重地撞开了。
安来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敞着嗓门大喊:“凯琳!你给我出来!”
凯琳听到声音,转身微笑着看安来灿。
安来灿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凯琳一反常态,居然不生气。
“小安,你怎么回事?没看见我们正在开会吗?
把屋里的人都当小数点后三位忽略不计了?
进来都忘了要敲门吗?”张东宇局长非常生气。
刚才只顾着找凯琳了,没想到局长也在,安来灿顿时傻眼了。
她赶紧闭上眼睛伸平胳膊,迷迷糊糊地说:“噢玛雷玛丽贝贝哄,原来厕所不在这儿!”
随即转身,像个僵尸,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这丫头的梦游症又犯了!”
张东宇局长苦笑着摇摇头。
“哦?年纪轻轻就患上梦游症了,这可不是个好症状!”
凯琳扭头看了看门口,安来灿正趴在门缝里盯着她看。
俩人你来我往,直勾勾地怒视对方,谁都没有先挪开的意思,直到张东宇局长发现异常。
“小安,你不是在梦里找厕所吗?还没找到呀?要不要我来帮你?”
“哦,不用不用了!噢玛雷玛丽贝贝哄!”
安来灿吓得直吐舌头,转身就跑。
“好你个凯琳,今天要不是张黑炭在,我非要你好看!你要真是个妖狐狸,我小安子绝对是个好猎手!
不信咱走着瞧,有你娃哭的那天!”
安来灿牙齿咬得“咯咯”响:先暂时放过你,姐姐我先上医院去!
按照规定,如果还找不到扎实的证据,再过10个小时她们只能放人了。
聂锋和两个警员一直守在ICU门口,死死地盯着里面的人和仪器,一动不动,一医一号ICU从此多了三台免费监控器。
安来灿蹑手蹑脚,悄悄地出现在聂锋身后,抬手想给他一个突然的袭击。
没想到聂锋早有防备,一个过肩摔,差点将她摔散架了。
两个警员听到异响,几乎同时掏出手枪,对准安来灿。
“小安子,怎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