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了？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死了，所有的事情才不会变得这么复杂，我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周书芸立马伸手捂住苏云曦的嘴边，“你这傻孩子，都说些什么话呢，不要再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把我和你爸吓昏啊。”

安抚了苏云曦，周书芸立马拿了手机给苏牧婉打电话，彼时苏牧婉已经离开了陆氏，回到了陆园，陆景年把她送回来以后又返回公司开会了。

“喂，妈。”苏牧婉出声说道。

“苏牧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难道想把云曦给逼死吗？说了要离婚你没有做到，现在倒好，竟然还怀了孩子，苏牧婉，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苏牧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母亲知道她怀孕了，不是打电话来祝福她的，反而是来责问她的，这世上大概找不到第二个像周书芸这样的母亲了吧。

“妈，景年已经和云曦把话说清楚了，从前都是我误会了。”

“误会什么？云曦爱着陆景年，陆景年本来就是你姐姐男朋友，我告诉你，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这几天找个机会去医院拿掉。”

苏牧婉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几天去医院把孩子拿掉，你根本不适合怀陆景年的孩子，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办离婚手续。”

苏牧婉冷声开口，“我以为你作为我的母亲，至少会关心我一句，可是你竟然要我拿掉自己的孩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我告诉你，我不会把自己的孩子给弄掉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苏云曦从今以后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苏牧婉，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妈了？我怎么教你的？欠了东西不用还的吗？你欠云曦整整三年的青春，你以为只要忽视就可以不用还吗？”

“我自认对苏云曦无愧，三年，我早就不知道还了多少次了，不要再来逼我了。没有一个人的亲生母亲会逼自己的孩子，有时候我也甚至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妈？”

周书芸气极，“苏牧婉，你还真是翅膀长硬了。”

苏牧婉不想再多说什么，“我还有事，不说了。”

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苏牧婉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脑子里响着的都是周书芸的话。

苏牧婉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人生很讽刺，怀了孩子得不到自己母亲的祝福，反而被恐吓着要把孩子给拿掉，想想还真是可笑。

周书芸一向都是如此的，她早就该习惯才是。小时候是这样，现在她结婚了亦是如此。

还记得上中学的时候，苏牧婉和苏云曦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周书芸每天都亲自开车送苏云曦去学校，而她则是自己骑脚踏车或者搭公车去，那时候并没有人知道她是苏家的女儿——

她不爱说话，那时候的苏牧婉可以称得上是孤僻了，所以没有朋友，后来因为她有一次月考直接吊车尾，班主任叫家长来学校，周书芸才来学校的，也是从那一次，大家都知道苏牧婉是苏云曦的妹妹，是不受宠的妹妹。

从前苏牧婉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偶尔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不能像别人的妈妈一样对自己的女儿关心些。

此时，许姨给苏牧婉温了一杯热牛奶，从厨房端出来，瞧见苏牧婉坐在沙发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有些担忧地出声问，“少奶奶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

苏牧婉回了神，摇摇头，“没有呢，只是刚刚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有些走神了。”

接过许姨手里的牛奶，苏牧婉微笑着，礼貌的道，“谢谢许姨。”

许姨应道，“少奶奶太客气了，能够照顾少奶奶是我的福气，你还这么客气。我在陆家这么多年，是第一次见到少爷像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有各种情绪。其实少爷之所以会变，都是因为少奶奶你。”

苏牧婉有些疑惑，“因为我？”心口的位置，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敲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