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父亲的医药费停掉!他瘫在医院两年了,半死不活的,根本是在浪费苏氏的钱!”何蔓芬凶巴巴的道。
“绝对不可以!二婶,苏氏本来就是父亲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苏牧婉双眼瞪大,不可思议的朝着话筒那边吼。
停掉父亲的医药费,拒绝交付苏牧晨的学费,这两年来,一直是二婶拿来要挟她的筹码,而且是每一次都是屡试不爽。
苏牧婉可以不管自己,但是,苏家、父亲、弟弟,她不能不管……
“我之前又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反正苏氏的财务已经空了,牧婉,不是我狠心不帮你父亲交医药费,而是我真的拿不出钱来了。”何蔓芬语气缓和了下来。
苏牧婉捏紧手机,叹息了一声,“好了,我知道了,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牧婉,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怎么舍得你父亲无药可医的躺在医院里等死呢!”何蔓芬得逞的笑了笑。
“二婶,你够了,如果你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我可以选择别的方式,帮父亲筹集医药费。”苏牧婉冷冰冰的道。
何蔓芬嘴里,一口一个无药可医,半死不活,落在她的耳朵里,格外的不舒服。
“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何蔓芬翻了个白眼,朝着话筒里道。
“你说吧,究竟要多少钱?”苏牧婉不想和她浪费时间,如果不是不想看到父亲一手的心血苏氏,毁在何蔓芬手里,她根本不会一次次的让步。
“一百万。”何蔓芬狮子大开口。
“一百万?”苏牧婉的眉心一拧,对于对方报出的这个惊人的数字,惊诧的反问了一声。
“怎么了?一百万,对于陆家少奶奶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何蔓芬顿了一下,“那自己看着吧,你要是不拿钱来,我一来可以停掉你父亲的医药费,二来,我可以直接去找陆景年要!”
下一刻,电话倏地挂断。
苏牧婉望着暗灭掉的手机,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六神无主。
这情急之下,她到哪里去借一百万——
除了陆景年,她根本别无选择。只是,上午才和他吵完架,现在,她哪里有脸再去求他……
……
苏牧婉简单收拾了下,提着手包,打出租车去了医院。
高跟鞋落定在父亲的病房门口,苏牧婉抬起素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周书芸不在,只有苏祁哲一个人,靠在床头上,正在看财经报纸。
见到苏牧婉进来,苏祁哲从报纸上抬起视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冷哼道,“不孝女,连姐姐的男朋友都要抢,你不配做我苏祁哲的女儿。”
苏牧婉闻言,面色淡淡的,结婚两年来,每次父亲见到她,都不会有好脸色相待,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病床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苏牧婉拿了旁边的苹果,帮苏祁哲削皮,“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一点都比不上姐姐,等姐姐出狱以后,我就出国去照顾牧晨,再也不来碍你的眼。”
苏祁正看着苏牧婉都来气,索性偏过头去,懒得理她。
苏牧婉的一颗心沉入谷底,两年来,她的确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每一次还是难免会感伤。
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苏云曦就是天上的月亮,是宝贝,而她苏牧婉,就活该是被人随意踩踏的泥土,卑贱不堪。
“爸……是不是我做什么,都讨不到你的欢心?”她呢喃道。
苏祁哲目光一暗,二十多年来,他因为愧对苏云曦的母亲,对苏云曦格外偏爱,因而一直忽略了二女儿苏牧婉。
但是,他最不能原谅苏牧婉的是,她把苏云曦害进了监狱里,甚至两年前,还狠心的把云曦推下楼,致使云曦流产。
思及此,苏祁哲冷漠的道,“是……”
苏牧婉自嘲的勾了勾唇,将削好皮的苹果放在了床头柜的水果盘里,从椅子上起身,“爸,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削好的苹果,记得吃!”
“谁要吃你削的苹果,就你这么狠心的不孝女,没准会把我毒死!”苏祁哲抬手,不客气的一把将果盘里削了皮的苹果,推到了地上。
苹果摔在地上,难看的裂成两半,一如苏牧婉的心。
病房外,一道修长的身影停下,深咖色的皮鞋倏地在门口驻足,视线望进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