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原本装满水的杯子，突然水面下降，又空出了不少空间，可以装入新水。

而旧有的内气，变得更加精纯，有如被提炼了一遍，运转起来时，也明显比以前的内气要更加浑厚。

看来，要形成丹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翻身下了床，王升查看了浑身上下的创口，基本上都已经愈合，包括背后那最严重的一处。

体内的剧毒，早在昨晚坐去去找沈柏时，在车上就被排除。一夜时间，王升已恢复得七七八八。

回想起昨晚连续两次使用一针阴阳，竟然没有令他晕眩，王升更是切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

想当初每一次使用一针阴阳，都要耗费他极大精力，现在真是天地之别。

稍做收拾，他去了客房，却见沈柏正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你醒了？”王升走到床边，随口问了一句。

“废话，我没醒，怎么睁着眼？”沈柏没有看他，却甩出这么一句。

“喂，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王升不满了。

“哼，不是因为帮你，我会被人杀？”沈柏没好气地道。

王升登时语塞。

话说源头，确实如此。

他眼珠转了转，道：“真奇怪，那家伙能藏匿身形，你是怎么和他遇上的？”

沈柏露出疑惑的神情：“当时我在外围保护云主任，但突然有种很古怪的感觉，感觉有人在盯着她，所以就去查了查。”

王升奇道：“这你也能感觉到？”

沈柏哼道：“哼，别小瞧人，我从小感觉就很敏锐，尤其是你为我强化后，我的五感更是比以前更加敏锐。很难跟你说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总之我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妇产科外面的花坛后——就是正对着她办公室的那一块——偷偷看她，结果过去一看，却没人在。”

王升有点明白过来。

沈柏纵然感觉再怎样敏锐，毕竟没有看破森久明一郎“神隐”之术的能力。

沈柏颓然道：“然后我就突然被人打晕了，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拖到了一个巷子里，然后有把看不到的匕首朝着我胸口扎来。之后，我再清醒过来时，就是见到你的时候了。”

王升记起森久明一郎说过，当时是因为沈柏“碍事”，才杀了他，与沈柏自己的回忆相符。

“但你死里逃生，好像并不十分开心。”王升有点不解。

“我在思考人生道理。”沈柏板着脸道。

“什么？不是我小看你，就你这种下半身一旦被限制，就没办法好好思考的男人，能思考什么样的人生道理？人‘身’道理还差不多。”王升乐了。

“你懂个屁！我只不过不想活得太累，所以比较随性罢了！”沈柏有点发窘，分辩了一句。

“随‘性’这个词用得好，精僻！”王升露出一抹坏笑。

“跟你这货简直说不通！唉，其实我在想，到底要不要离开你。”沈柏叹了口气。

“离开我……怎么听着有点毛毛的感觉？你又不是我的女人，说‘离开’会让人误会的！”王升确实意外，怎也想不到沈柏是在想这种问题。

“你帮我变强，这一点我相当感激。而且我很清楚，也只有跟着你，我才能变强。但是，这次的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得到任何东西都是有代价的，有时候甚至是生命！”沈柏表情凝重起来。

“我懂了，你怕死？”王升愕然道。

“这个我从来不否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活着才是基本，死了啥都没了！”沈柏理直气壮地道。

“想不到你和我还有思想共通的时候。”王升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想，不禁微微一怔。

身为医生，他一向热爱和尊重生命，当然一向识性命为第一重要之事，沈柏这贪生怕死的家伙，在这方面和他出其一致。

“所以我才烦恼啊！”沈柏苦恼地道。

“这种事你早说嘛，我最擅于帮选择困难症的人做决定了。”王升欣然道。

“什么？你帮我？我不要，这是我自己的事，凭什么让你来决定？”沈柏不满道。

“别急着拒绝，我帮你选的路，一定能让你开开心心地接受。”王升正色道。

“少在那吹牛了！我现在对你极度不信任，你给的决定绝对是最坏的那条路，我怎么可能开开心心地接受！”沈柏想也不想地道。

“我帮你再强个十倍，你跟着我办事，怎么样？”王升笑眯眯地道。

“看吧！我就知道你选的路……咦？你再说一遍？十倍？你说真的还是逗我？”沈柏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神情惊异之极。

他现在已经比过去厉害不少，要说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强十倍，他怎么可能相信！

王升不慌不忙地道：“就以你现在的水平，我说一句我比你强一百倍，问题不大吧？”

沈柏刚想说“你特么哪强了我一百倍”，可是想想对方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