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的话半点也不高深,更是在众人所知的范围内,只不过此前没人想过从这角度来想“炁”而已,可是居然是柳老想要的那答案!
一时间,包括柳承德和顾恺一在内,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王升也没想到柳老竟然会肯定自己的话,讶道:“柳老原来不是那种迂腐无知之人。”
这话隐隐是指其它人都是“迂腐无知”,听得众人无不心里暗怒。
可是看着带上微微笑容的柳老,众人哪还有反击王升的心思?无不心里震骇。
“你这话听得舒坦,不过年轻人还是要谦虚一点,不要太张狂。”柳老带着微笑说道,虽是训语,但却相当温和,并没有责备的语气。
“是,柳老说得对。不过,我不是没来由地跟他们做对,这些家伙,瞧不起我和我师父,从我们来这就一直冷言冷语,还骂我们!”王升愤愤地道,也不管面前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老前辈,连珠炮般把实情说了出来。
“是吗?唉,人总是难免拘于成见。”柳老淡淡一语,听得众人无不低下头。
“不过我没针对柳老的意思,能请我师父来这赴宴,您可比他们好多了!”王升还是恩怨分明的。
“呵,不说这个了,王升,你对‘炁’在医学上的运用,有什么看法?”柳老话锋一转。最新最快更新,免费
“这您就问对人了!刚才我不是说了吗?‘炁’等于人,维持人的正常行为,吃喝拉撒全归它负责。所以,如果‘炁’出了问题,人自然就会生病了!”王升不假思索,一口气说了出来。
众人虽然无不恨他,但却听得心中一动。
炁为天地之道,与人身一体,这种理论以前的医书上也有过。只不过,那些医书上远远不及王升说得这么直白易懂,一听即明。
这小子,难道是真的懂这个,不是在胡说蒙人?
“这是指病,那如果是伤呢?”柳老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也是同样道理,只不过生病是‘炁’先出问题,而受伤是反的,伤后才会导致‘炁’出现问题。”王升还是第一次遇到认同他的观点的人,不禁谈兴大发,有问必答。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可是动嘴谁不会?”左侧忽然有人,一声冷语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高瘦老者,看年龄和柳老差不多,鹰钩鼻,眼神有点阴冷。
王升不认识他,但顾恺一却心里叫起苦来。
这人是燕京鼎鼎大名的名医堂成员,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国宝级老中医,姓纪名广博,这里所有人之中,除了柳老之外,就数他名气大和地位高!
想不到,他竟然会不顾身份,会对王升这么一个后辈出言,真是奇怪。
想到这里,顾恺一心中一动,看向纪广博身旁一个和王升年纪差不多的年轻男子。后者模样与纪广博有五六分相似,同样是鹰钩鼻,目光中多了几分自傲。
顾恺一心中一震,醒悟过来。
这两人来这的目的,和他是相同的!看来是同样得到了“消息”,知道柳老今天之宴另有用意,所以现在见柳老似乎对王升颇为在意,立刻不顾身份地插手。
“纪老这话是何意?”柳老有点惊异地问道。
“柳老,你阅尽江湖,自然懂得那道理。能言善道、纸上谈兵如古人赵括,一上战场立刻现出原形,擅于说辞而不擅实际行动的人,难道咱们还见得少了吗?这年轻人看似说得挺有道理,可是任何医学理论,都是要用到实践中,他要是光会说,能有什么用?”纪广博几句话说得颇有道理,听得柳老也露出思索神情。
周围的人顿时鼓躁起来。
“纪老说得没错!”
“嘴炮哪都有,不算什么本事,能治病才是真能耐!”
“照我看,这小子也就是会动动嘴,他要真有这能耐,还不早就名声远播?”
“对对对!他师父顾恺一也不过是个混饭吃的,哪有什么本事?我看这小子就是会嘴里唬人而已!”
王升听得不禁大怒。
这些家伙!
“纪老有什么提议?”不等他说话,柳老已先问了出来。
“要证明他不是光会说而已,只有咱们现场一试了!”纪广博胸有成竹地道。
“怎么个试法?”柳老已有点明白他要做什么。
“咱们就近找个病人,让他一试好了。要是他真能用‘炁’来治好,那就说明他确实有能耐,可是要是治不好”纪广博唇角浮起一抹笑容。
柳老看看他,目光又落到他身旁的年轻人身上,不禁哑然一笑。
“纪老,你我多年老友,就不必藏着掖着了。这次你带着令孙,不远万里来这为我贺寿,该是另有所欲吧。”柳老似笑非笑地道。
“哈!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没错!我带文轩来这,就是想让你过过目,看是不是有机会。”纪广搏拉过那年轻人纪文轩,后者忙向柳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