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都是对方最信任的人,不是吗。”
我点点头,许久不见笑意的唇角终于弯了弯。
“是。”
“南泱,你的难言之隐是什么呢?”
“我说实话的话,你会相信吗。”
“你说笑呢,我哪次没有信你。”
我点点头,总算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堵上一切跟他开了口:
“我一直不告诉,是因为……救你的,是我。”
他怔在那里,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
“你说谎。”
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窖。
“你说过信我。”
“不是不信,是不可能。”他沉声道,“救我的人聪明至极,怎么想都必定有着高超的外科技巧,怎么会是一个连手术都未看过的药师。”
怎么会是一个连手术都未看过的药师。
我像是一下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
我直直站着,背脊僵直,似乎突然间不认识了眼前的人。许久才轻轻笑出声:
“你不信我,只因我专业所向,否定我们这么久的朝夕相伴。”
“宁澈,因为你,我更加向往医生。也因为你,我不再想做医生了。”
言毕,未等他说出什么,我转身走开。
第二天,我早早地将辞呈递交给了人事处,收拾了东西走出s大附院,迎着清晨还不算刺眼的阳光,我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
不出意外地,递交辞呈后还没有一小时,我就收到了宁澈的来电。然而我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淡,没有犹豫便按掉了。
曾经我以为我下临床就能第一时间拯救病患。我错了,正如那个医生所说,在这里我救不了任何人。如果想要救人,我有另一个更好的战场。
对不起,宁澈,来到你身边是我的错误。也谢谢你,让我大彻大悟。
我最终回到s大附院,凭借着博士学位和海外留学的经历,以及发在国外著名期刊上的几篇论文,很容易地拿到了讲师的offer,医学院院长见了我,仍然还是从前一样笑眯眯的:
“我说过的,你终归会弄清你的位置。”
“院长的关照,许某感恩不已。”
“不必感恩于我,你在那里得不到发挥,你自己也总是认定你的专业选错,抑制你的发挥。你该有更好的未来。”他说道,“我还仍指望着,你成为我们医学院的学科带头人,你担待得起。”
我如从前一般,向他深深鞠了一躬:“定不负所望。”
于是,我成为了大学老师。
我开始有了自己的实验室,每日静心研究,第一个项目便是对药物的改进,药物化学那边的教授十分配合,实现全合成、分离旋光异构体的过程都十分顺利,短短一年的功夫,一篇论文就交上去了,并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院长一开始说的就是对的,我适合科研,适合安静的实验室,适合一个人。
数年过去,我凭借着显著的科研成果,成为s大医学院院最年轻的教授。
我仍记得宁澈,偶尔道听途说听到关于他的一两句消息,知道他在s大附院也做得很好。这便够了,如此天各一方,才是最好的。
再后来,我掌管了s大医学院的药学系,并且在老院长退休时,成为s大医学院副院长。
“你不需要羡慕任何人,请你成为最好的自己,并且骄傲地活下去。”
我的恩师在离任时,如是说道。
后来,再被s大附院返聘回去,掌管药剂科时,昔日讽刺挖苦我的存在,个个对我低眉顺眼。
我终于得以抬起头来。
这天,我正立在教学楼的草坪上发呆。阳光正正好,像极了我从前坐在这、看着中心广场上新生宣读医学生誓言的时候。
不远处,有三个学生正在说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
“抱歉……请问,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听你们的解剖实验课吗?”
“你还想来蹭课?你一个学药的,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这句话似曾相识,在我遥远的记忆里,好像有谁也这么跟我说过。
我站起身来,轻快地往他们中间走,笑容满面。
“这位同学的口气好大啊,知识无界,你没注意到s大医学院的所有课堂都是大开着门并且允许所有学生进入的吗?他当然可以去上你们的课。”
“你……你是谁啊,药学系的老师嘛?”那学生似乎觉得我管不到他,口气好像还嚣张得很,一看就是新入学的。
一旁与他同系的学生似乎看不过去了,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声提醒道:“这是副院长。”
看着他大惊失色的模样,我仍保持着温和的口气:“同学,你刚入学,认不全老师自然不怪你。然而我不免要提醒你,选到了所谓好专业不代表高枕无忧,学医可是苦得不得了,而且,我们s大附院每年规培招10多个人,最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