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煎熬

“王爷，留了个活口。”将蒙面人狙杀干净之后，修洛命人将巷子清理干净之后，拎着那个小头目来到皇甫烨的马车前。

皇甫烨嗯了一声，连帘子都没撩起来，径直吩咐道：“带回去仔细审问。另外，放出消息，就说本王遇刺，刺客全部服毒自尽。”

修洛恭敬地应了一声，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当中。他离开后，自然有别的侍卫接手，稳稳当当的将马车赶回了宸王府。

宸王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方势力的耳中。

勤政殿

文景帝得知皇甫烨遇刺，面色显得很是难看。尽管他跟这个长子不怎么亲近，可到底是他第一个孩子，而且皇甫烨打小就身子不好，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纳了王妃，没想到大过年的居然又碰上这样的事情，身为万民敬仰的帝王，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宸王伤势如何，刺客可捉住了？”文景帝耐着性子问道。

王公公打了个恭，回禀道：“宸王被射来的箭雨伤到了胳膊，好在没有刺中要害，倒是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宸王妃似乎受到了些惊吓，晕了过去。至于那些刺客，拿下之后就都服毒自杀了，没有留下活口。”

“天子脚下，刺客竟如此猖狂，真是岂有此理！”文景帝听到这样的消息，脸色又沉了几分。

贤贵妃随侍在一旁，忙伸手抚了抚文景帝的后背。“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王公公也跟着附和了一句。“是啊，皇上，龙体为重。”

文景帝在两人的安抚下，总算冷静下来。“王仁，你让太医院派人去宸王府一趟。另外，去库房挑几样东西一并送过去。”

“遵旨。”王公公一边应下，一边偷偷地打量贤贵妃的脸色。不过，令他失望的是，贤贵妃面色依旧，并未因为文景帝的这番举动而生出任何的不快或者好奇来。

文景帝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爱妃觉得，什么人会对宸王出手？”

贤贵妃一边轻柔的替文景帝揉捏着肩膀，一边斟酌着答道：“听王公公的描述，那些刺客应该属于死士一类的吧？而能够养得起死士的，非富即贵。宸王个性耿直，兴许是在言语间得罪了什么人？”

文景帝暗暗点了点头，觉得她分析的有几分道理。不过，却还是不够透彻。“宸王近年来一直都在外头养病，刚回京不久，应该没什么仇人。即便是口舌之争，也用不着要了他的性命，还动用死士这么高规格的刺客。”

其实，文景帝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贤贵妃何等聪慧之人，自然也想得到其中的厉害关系。只不过，文景帝不希望他的儿子们为了那个位子互相残杀，她当然也不会傻到去戳破。“这世间的事如何能说得清楚。臣妾就曾有耳闻，说普通百姓为了一只鸡都能大打出手。可见，人心难测。”

文景帝嗯了一声，然后捉住贤贵妃的手，将她拉到身旁坐下。“手酸了吧，坐下来歇歇吧。”

贤贵妃顺从的坐在了帝王身侧，然后伸手端起几上的茶盏试了试温度，这才递到帝王的手里。“皇上都已封印了，就好生歇息几日吧。”

“朕何尝不想高高兴兴的过个年，奈何总有人喜欢挑事啊。”文景帝抿了口茶水，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身为帝王，也不全都是享乐，更多的是要扛起肩上的担子。

贤贵妃见文景帝露出一丝疲态来，于是抬手让殿内的宫人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文景帝果然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贤贵妃轻轻地唤了他两声，见他始终没有应答，这才拿起一旁的貂绒毯子替他盖上。

贤贵妃正要起身离开，眼角却无意瞥到御案上的几篇字帖，默念一遍之后，竟全都是与历代皇储有关。贤贵妃回过头来打量了熟睡中的帝王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出了勤政殿，贤贵妃借口要去御花园走走，将身边的宫女支开了，只留下几个心腹跟在身边。

“命人将消息递出宫去。”她侧过头去，小声的对金玲吩咐了几句。

金玲应了一声，借着替贤贵妃挑花为名走开了一小会儿。

就在贤贵妃离开御花园的时候，迎面碰到了相携而来的丽贵人和秦修仪。

“见过贤贵妃。”丽贵人和秦修仪的品级比贤贵妃低了好几阶，忙不迭的屈膝行礼。

贤贵妃面色淡淡的微微颔首，随口问了一句。“两位妹妹怎么碰到一起了？”

秦修仪瞥了丽贵人一眼，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答道：“回贵妃姐姐的话，嫔妾听宫女们说起，御花园的梅花开得极好，所以便了宫女过来玩赏。没想到，出了宫殿不久，便遇到了贵人姐姐，就一块儿过来了。惊扰了贵妃姐姐，还望姐姐见谅。”

贤贵妃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好笑。她好像并不是那么面目可憎吧，至于把她当成洪水猛兽一样的看待吗？

不过，丽贵人的表现倒是让她有几分欣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