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主始终没有出现过。
信徒们的失望和愤怒与日俱增。
遭此一劫,白马寺如同蒙尘的白壁,笼罩的光辉也暗淡了下去。
在方丈与弟子们焦头烂额忙着处理这场劫难时,罪魁祸首却悠闲地揽住了妻子的纤腰,在湖心的中央赏看漂亮的雪景。
婢女们手脚勤快地煎水烹茶,半分眼风都不敢往国公爷以及夫人身上捎去,战战兢兢做自己的事。
琳琅被燕国公当做不懂事的孩童一般,被他紧紧抱在膝上。虽说是夫妻,但两人成婚数月以来,燕国公在外人的面前还是很克制的,不至于孟浪到当众抱她,而且还是无比羞耻的爹爹抱法。
“你别这样,放我下去。”琳琅脸色通红,小声地哀求。
燕国公偏过了头,在琳琅嘶的一声中咬住了她的耳朵,那温热滑腻的舌尖细致打着转儿,传达着一种炽热的蛊惑。
琳琅起先还强忍着,后来这人愈发放肆,沿着耳后的红痣,一路吻到颈肩的锁骨,她就不得不喊停了,“干什么呢?”她推了推男人的脸。
燕国公顿了顿,又轻咬了手背一口,微微刺痛。
琳琅没有看他,燕国公也不恼,反而是带了清朗的笑意开口,“夫人,你的赤凤凰儿还在为夫的手心里挣扎,如此冷待为夫,就不怕为夫一个不高兴,将他赶尽杀绝么?”
妻子猛然抬头,似乎不敢相信他竟会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她。
“笑一笑,嗯?”
燕国公指腹点了点她的唇,颇有宠溺的意思。
琳琅身体僵硬,最终无奈屈从,照着丈夫的意思扬了扬嘴角。下一刻便被捏住了下巴尖,对方低头吻了上来,抚着梳着发髻的后脑勺,轻车熟路掠进了两瓣薄薄的胭红细缝,鱼戏春水,与她极尽温柔缠绵着。
纵然妻子最近表现得特别温顺,燕国公也没有放松对她的监管,琳琅被禁足在小苑里,不得出门半步。
小苑的拱门之外,是层层的重兵把守。
琳琅想要出去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在燕国公上朝的途中,她趁人不备,直接打昏了送饭的婢子。对方身形与她相差无几,琳琅端详了她的脸庞片刻,给自己画了个相似的妆容。
她顺利从国公府中脱身,去了白马寺。
昔日香火繁盛的佛寺,只有几个僧人在殿外扫雪,颇有门庭冷落的凄凉感。
琳琅转头去了一处院子。
纸窗是大开的,着了单薄僧衣的人,迎着寒风,痴痴看漫天飞雪。才短短几日,镜澄形销骨立,俊秀的脸庞上毫无一丝血色,也唯有眉间那粒丹砂殷红夺目,提醒着此人犹在人间。
“阿秀!”
琳琅掀开了嵌着雪绒的兜帽,朱唇玉面,如同一株色泽嫣然的远山芙蓉,俏生生立在风雪中。
和尚呆呆瞧着人。
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是梦。
也不是妄想。
镜澄竟连门也不开了,急急爬上了窗沿,动作比起往日的利落多了几分笨拙。
他差点没摔折在地。
可他已经无暇顾及背上的伤,腿上的痛,还没站稳,身体自动跑了起来。
“哒哒哒——”
双脚陷进雪泥里,发出簌簌的声响,冰冷而刺骨的冰水瞬间浸湿了僧履。
镜澄却是满心欢喜。
竭尽所能的,不惜一切的,飞奔到她的面前。
“阿秀!”
琳琅这次是尖叫声。
那僧人如鹿般冲了上来,却抱住了琳琅的腿,她身体不由得往前倾,整个人被举得高高的。
甚至比镜澄还要高出一个头。
“我竟不是在做梦。”他说。
琳琅还没说话,这和尚又念了一句,“罢了,做的也是美梦,没什么可遗憾的。”
“噗嗤——”
心上人笑他这副傻里傻气、患得患失的神态,慢慢低下脸来,额头相抵,冰凉处蔓延出温热的情意,“你没做梦。”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落地的花,“阿秀,我来了。以后,也不走了。”
镜澄眼眶微微泛红。
在他千夫所指、低入尘埃的时候,她来了,义无反顾的,来了。
“那你要跟我走么?”他仰着头,干净澄澈的眼眸曾经装着他的佛,现在装的是他的所爱信仰。
“去江南,去大漠,去你所有喜欢、愿意停留的地方。如果走累了,我们就找一处水秀山清的地方,盖一间草房,养一头小牛,再犁几亩小田,种几树桃花。再等几个春秋,瓜熟蒂落,咱们就可以看那憨憨的小马驹在溪头剥莲蓬了。”
“跟我走,好吗?”
他赤诚地捧出一颗心,毫无保留的,让她看缠绕在上面的相思纹路。
琳琅手指摩挲着他的秀美眉眼。
“好。”
镜澄快活笑了。
他终于要成了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