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抹了一下眼角，她已经很久没流过泪了，在墨西哥的那段遭遇让她明白了，女人光会哭没用，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只会更艰难。可今天，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怀，对着自己的小电影，凄然落泪。

“怎么看个小电影都能看哭？”背后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安吉拉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慌乱地擦干了眼泪，回过头很是不满地看着男人。

这间滨河公寓里只有一个男人，其他人，或许说是其他男人，没有能踏进公寓的资格，这个男人，当然是杨小志无疑。安吉拉看见杨小志似笑非笑的脸色，心里蓦地有些怨气，咬牙道：“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杨小志挠了挠头，嗫嚅道：“我没关住你啊，大门又没上锁，你想去哪儿玩都行。”

“我能去哪儿？！”安吉拉恨声不迭。

如果要说身边这么多女人教会了杨小志什么的话，那就是——不能跟女人讲道理，你跟女人讲道理，她肯定得跟你闹脾气。杨小志挤坐在了安吉拉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几天比较忙，等忙过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靠背的电竞椅虽然比较宽敞，但坐两个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最大原因当然还是因为杨小志二胖雄壮的身体太占位置。安吉拉被挤得不太舒服，推搡了一下男人，但委实推不动，只好作罢，被男人搂住，心里还是有些气苦，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电影还在继续，惨叫声和那种不太熟稔的哼哼唧唧，从那个明显还是少女时的自己嘴里发出，听起来格外刺耳。

情侣一起看片不是什么稀奇事，但稀奇的是，里面的女主角是她自己，这种大概只能在霓虹国才能看到的景象，在这间公寓里上演了。安吉拉也觉得这场面实在太诡异，想要逃离，但杨小志的手很有力，她难以挣脱，只能皱着眉，冷声问道：“很有趣吗？”

杨小志摇了摇头，搂着女人肩膀的那只手，换成抚后颈，拨弄了一下女人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却是调笑似的问道：“那个时候……很痛吧？”

安吉拉双手互抱，咬着嘴唇，情绪不是很好：“痛又如何，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杨小志闻言只是一叹，缓缓道：“我不想故作好人姿态，但你知道，男人嘛，都有那点占有欲。其实我也是有处女情结的，中国男人都有这种心思，但不管女人之前经历过什么，只要成为我的女人，我都可以不计过往，你自愿也好，被迫也罢，我都不在乎。”

安吉拉沉默着，只是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像是要咬出血来似的。

“老实说，我在多伦多见到你时，还挺吃惊的……”杨小志无奈道，“宅男见到女-优，那心情你估计不懂，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记性是真的好，毕竟是曾经让我在电脑前发射过的女人，所以，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记起来了。”

这个世界联结男女情感的，精神都是其次，男人看见女人如果没有‘性趣’，那再怎么都是白搭。性这个东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肮脏，这是人的本能，再怎么说，人都是通过‘性’来繁衍，即便这个时代有试管婴儿，但最普遍的，却还是最自然的方式。尽管‘我想上-你’和‘我喜欢你’听起来格调差了很多，但其实表达出来的意思都是一致的，杨小志对于谈性并不忌讳，甚至绝大多数时候，他会很直白地坦露这方面的意愿，这也是他作为真小人的体现。

“那我在墨西哥的事……”

“我听格里菲斯提过了。”

安吉拉一时失神，忽然有些畏惧，被知晓了一切的女人，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看透，那简直比赤身裸体还让人不堪。杨小志仔细地看着女人，大概是因为发色原因，比之前看上去顺眼得多，五颜六色虽然很惹眼，但哪里及得上一头纯金色头发展现出的风情？搂住了女人的腰肢，把头埋进了她的发间，细细摩挲着，轻声在她耳边道：“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原本已经擦干的眼泪，竟又盈眶而出，安吉拉幽怨道：“为什么，你就把我当性奴不好吗？反正我早就习惯了，我一直都是那种下贱的女人！”

杨小志抬起了头，正色道：“不，你并不下贱，曾经的经历并不能作为评判你的依据。而且，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女人，或许你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对中国男人来说，这就是承诺，即便我可能不会娶你，但我会用自己所有的努力照顾你，让你快乐。”

安吉拉犹豫地道：“可我……喜欢的是路西法。”

“如果你觉得在他身边会比当我的女人快乐，我可以退出。”杨小志如是说道，“但在此之前，至少让我试一试，这件事对你对我而言都很公平，不是吗？”

之前杨小志已经输了一次，这次他不想再输，但杨小志输给郑槐德，只是因为唐玉茹被身份所碍，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虽然唐玉茹怀的是他的种，但如今却已断了关系，再无瓜葛。

安吉拉终于平静下来，点头道：“好，我给你机会，回多伦多后，我会给你答复，但我奉劝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不是一个轻易改变心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