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胤脸上像是要杀人一样,跟他一桌的人无不侧目退避。
张暧暧没有坐在寒胤身边,有点故意疏远的意思,落在杨小志眼里,自然有些玩味地笑了笑。
杨小志虽然是个肥宅,但却很爱热闹,而且他到现在才算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劝人喝酒了,这是男人又一项虚荣心作祟的表现,爱不爱酒是一回事,但如果听到别人称赞他太能喝了,只要是个男的,就会有一种奇怪的自豪感。
他现在就正被这种奇怪的自豪感所包围。
从开席到此刻,他已经喝趴了三四个,无疑是‘战功彪炳’,而且实在凑巧,这几个人都和寒胤走得比较近。虽然报过了名字,但杨小志却不太记得住,反正就是一通喝,把那几个人灌得晕头转向。很多人在一边数着,杨小志一共喝了十五杯白的,外加七杯红的,让人咋舌不已。
酒桌子,永远是男人的第二战场。
寒胤很难受,尤其是在被劝了两杯后,他也不好不喝,这种主动认怂的事,不是他的风格,硬撑着和杨小志拼起了酒量。这实在是何苦来哉,杨小志哪里是什么酒量好,玄功一运,吞入口中的酒便被蒸发一空。但寒胤不知道,只觉得杨小志这混蛋,实在太能喝了!最后寒胤被寒生胄夺过了杯子,才没有继续干这种傻头傻脑的事。
夺下寒胤杯子的寒生胄,目光紧盯着杨小志,面无表情道:“这么看来,你就是那个杨小志?”
“这里应该没有第二个叫杨小志的了吧?”杨小志摊手道。
寒生胄瞥了一眼已经有七八分醉意的寒胤,又看了一眼杨小志身边坐着的韩妙音,开口道:“很好……”
“好你大爷!”杨小志没好气道,“要喝酒我奉陪,少跟我这儿阴阳怪气的。”
寒生胄阴恻恻地一笑,点了点头,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带着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寒胤离开了。张嵬名目睹了这边的情况,凑了上来,对杨小志道:“嗨呀,你居然敢这么跟寒生胄说话,厉害了我的哥!”
杨小志无所谓地一耸肩,却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张嵬名。
张嵬名立刻摇着头,开口道:“我很久没喝过酒了。”
杨小志也没强灌,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无奈地道:“也罢,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有没有兴趣去看一场好戏?”
“好戏吗?”张嵬名脸上露出了些笑意,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张嵬名最后笑问道:“让暧暧跟你去?”
杨小志想了想,点了一下头:“也行。”
带着韩妙音和张暧暧一起,离开了婚宴,杨小志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却不像原来那样酒力不支,头脑依旧十分清醒,开着那辆玛莎拉蒂。
张暧暧问着韩妙音:“妙音姑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格格行宫。”
张暧暧有些失神地问道:“去那儿……干什么?”
韩妙音也没有隐瞒,缓缓道:“你也应该看看这个世界上的黑暗了……”
杨小志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一边开着车,但心中还是叹息着,张暧暧是龙主的孙女,却从来不知道那些背地里流淌着的鲜血。人就是这样,还是那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而这一次,寒家这个旧朝遗留的毒瘤,终于要迎来一场公正的审判。审判人,正是他杨小志!今天是韩家大喜的日子,却同时也是寒家大悲的日子。
所谓的时运时局便是这般,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张暧暧看着杨小志开车的背影,一时说不出来话,只是静默地坐着,她从来没想过,最能体现一个男人风采的,居然是背影……背对苍生,让人只能望其项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