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志揉着左边耳朵,楚夭夭那一枪虽然没打中他,但枪声就在他耳边炸响,到现在还有些耳鸣,如果不是身怀玄功,他的这只耳朵怕是就要聋了。
楚夭夭这门枪斗术的确高明,进可攻退可守,先立于不败之地,寻常武夫对上她,那还不是必死无疑?这要是一个身手再好一点的人施展出来,怕是杨小志也要阴沟翻船。
“你这套功夫倒是别出新裁。”杨小志由衷赞赏了一句。
楚夭夭瞥了他一眼,把枪别回了腰间,淡然道:“可惜还是没能杀掉你。”
杀手的绝艺一旦泄露,就如同命门被制,没了出奇制胜的诡杀之招,就和一般的武人没区别了。她出手,向来不留活口,也只有王玄应才知道她这门独特的枪斗术,说起来,实在是杨小志福大命大。
楚夭夭最后还是离开了,回了寒胤身边,杨小志一点也不意外,只在她临走时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先活下来,寒胤也好,寒生胄也罢,我始终是会对付的……”然后见她娇躯一颤,却并没有停下步子,快步离开了玫瑰园。
杨小志挠了挠头,楚夭夭始终不像俞胜兰或者陈婉莹那样,她的身心都属于另外一个男人,这是她难以抗拒的抉择,自己实在没有妄作小人的必要。
楚夭夭抬头看了一眼放晴的天际,却生出一种难言苦涩,世界这么大,她又能去哪儿?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这个遍体鳞伤,内心满目疮痍的女人,已然被黑暗世界所淹没,路过街边的一家服装店时,看着玻璃上倒映的脸,楚夭夭如陷疯魔,竟是一拳打在了玻璃上,捡起一块碎玻璃,往脸上划着!
到最后,她的脸已是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下巴滴落,浸染领口,再抬头时,那张艳丽无方的脸,哪里还有半分姿色?
只像一个丑陋的怪物。
但她……还在笑,捂着脸,鲜血从指间往外冒,但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没有丝毫痛觉。
路上零散的行人见到这一幕吓得不轻,又是报警有打急救电话的,但楚夭夭自毁了容貌后就起身离开,也没人敢拦着……在一篇新闻副版的头条上,也只是留下了一个奇怪的新闻,无人考究。
八宝山行宫别院,寒胤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血肉模糊的女人,呕吐不止,一脚踢开这个和他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女人,嘴里骂道:“脸都毁了还回来干什么,要死就死远一点,老子看了你的脸反胃!”
楚夭夭的脸实在是不能再看,那看了绝对是要做噩梦的……原本像极了韩妙音的一张脸,此刻只剩外翻的血肉,着实可怖至极!
因为那张脸,寒胤强要了她,也是因为那张脸,才有了她今天的结局。可脸下面的肉,不都是这样吗?皮囊色相,说到底,红粉骷髅而已。
楚夭夭被寒胤踢翻,趴在地上,却湛出一抹笑意,笑得那么开心。
……
再过两天就是元宵佳节,过了元宵,这个年也就算是彻底过了。
杨母始终坚持要去把老房子修了,杨小志也没办法,只好顺着杨母的意思,找人把那间矮房倒腾了一下,木工泥工石匠那可谓是轮番上阵,杨小志一有空就要去施工现场上看看进度。
进度倒是不慢,毕竟老房子也只有四十平左右,但也至少得花一两个月才能搞定。后来杨小志实在跑得烦了,就请了个全包的家装公司,反正他对装修这块没什么研究,还不如请更专业的人来做。
至于家具方面,杨小志给杨母报的是简装,但私下里跟监工说了,钱不是问题,只要装出来好看就行。
而杨家那边,杨小成和他的小媳妇也入住了玫瑰园,就是王玄应随手买的那栋别墅,跟杨小志那栋门对门,串门实在太方便。杨小成和他媳妇林敏倒是经常来串门,毕竟杨母是杨家长辈,这小两口也还知道些礼数,过年时候还提了不少东西过来,大概是些核桃啊,柑橘之类的,贵重谈不上,但心意却是足了。
杨小志的女人们,也爱拉着弟媳说三道四的,第一次的时候,见着这么多漂亮女人,林敏都要看呆了,后来串门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小兰嫂子、萌萌嫂子的喊着。
杨禄云只经过一个冬天,就连升了三级,从社区副主任,成了环境部的办公室主任,当然也顺理成章地入坐了韩家首府大阁的一个席位。
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概就是形容这情形,这世上林林总总的大抵便是这般,由无数个圈子组成,而且大多是以家庭为单位,圈内的和圈外的,自然对待不同。
龙主的病已然痊愈,肝组织上的癌化已经完全逆转,他可比杨小志这肥宅跳脱,一有空就要去溜几圈,碰到熟人就要大肆吹捧杨小志的医术,所以杨小志武功高强不怎么出名,反倒是捡了沐红衣和辛采菱的帽子戴,成了个扬名京都的杏林圣手。
连韩阅梵也说,要是这项医疗方法能推广出去,杨小志获得下一个诺贝尔医学奖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嘛,雪蚕就一只,一次只能医治一个人,推广是不太可能了。杨小志也还没有无聊到要去搞这种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