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年代,可不像之前了,拥兵不能自重,坐政不可结党。说到底已经不是家天下的时局,明面上大家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只能转向地下,这便是龙组初成的契机,镇龙头,捆龙尾,无一例外,这种暗地培养的势力,成了唯一能挥动的枪矛。以商务保镖为名集结的人手,法律再宽,又怎么能管到这一块?
立法者尚要钻漏子,更别提下面的人了,聚众斗殴都能说成是搏击演习。
这也不能怪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包藏祸心,人都是这样,有钱不够,还要有势才行,否则谁会把你放在眼里?只会把你当成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而已。
不过比起黑道的地下世界,这些被训练过的特种兵,要比那些混子喽啰强太多,一个部队打磨出来的特种兵,单挑三五个混吃等死的黑道喽啰轻而易举。而且这种白道武力,通常而言,管束也比黑道严苛许多,毕竟还有很多人是挂着军衔的,柳大尉就是个例子。
要打压黑道,当然只能是以武制武,天网作为约束上海黑道的白道武力,可想而知其中的关联。但是韩家之前暗地里与青帮结党,而李家毫无疑问,选中的是许家。互为勾结,里面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自然不想可知。
其他不说什么,但窝里斗,向来是国人最乐此不疲的事。即便是亲舅舅和亲外甥也一样,韩阅梵和寒胤,几乎到了挑明立场的地步。
至于陈家和徐家更不用说了,不能私调部队,但随便召集的亲兵护卫,也比韩家和李家来得光明正大许多。这种相互牵制,相互制衡的局面,最终的话事人当然也是龙主无疑。
普通人为了生计奔波忙碌,达官显贵们却在玩弄权术,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毫无道理可讲。
杨小志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如果抛开俞胜兰的家底,也就是一个连房子都买不起的穷光蛋而已,他并不是会赚钱的那种人,也不是那种会做官的人。只不过相比起大部分人,杨小志的脸皮要厚上许多,他可不会计较作为一个男人,是该他养家,还是俞胜兰来养家。
倒不是说杨小志甘心吃软饭,还是那句话,术业有专攻,非要一个乞丐去当皇帝,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亡国。什么狗屁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人要是真被饿死了,那就是蠢!
越是斤斤计较,越会显得没出息。
杨小志的父亲曾经说过,人活在世上,一天到晚蝇营狗苟,追名逐利,到头来依旧没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如珍惜当下及时行乐,才不枉这世间走一遭。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图一个生尽欢,死无憾而已吗?
当然,道理是这个道理,该烦心的事,还是要去烦心。
能让杨小志烦心的事不多,但陈家可以算一件,因为陈婉莹的二哥,陈诗月的二叔陈免邶,来到了玫瑰园。这个和韩阅梵齐名‘京城四少’之一的男人,和徐墨林一样,投身军伍,身上穿着一件玄青色军装,胸前挂着一颗璀璨耀眼的将星——他是现如今最年轻的少将。
陈免邶也不算高大,个头居然和杨小志相当,只是难掩行伍戾气,显得精悍难当,与陈免乾一脸老谋深算不同,陈免邶的眉宇之间,喜怒常在,并不多加城府掩饰。得知陈婉莹回京入住玫瑰园,而且还是入住杨小志家后,刚从沈阳回来的陈免邶直接就到了玫瑰园。在见到陈婉莹后,开口说了一句:“跟我回去。”
陈婉莹摇着头,一言不发。
陈免邶盯着陈婉莹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把你送进潜龙,是为了你将来的路,你既然身为陈家的女人,就应该明白。”
陈婉莹只是低着头,仍旧不言不语。
杨小志冷眼旁观,嗤笑道:“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点,他让你去吃屎你吃不吃?”
陈免邶立时面露怒容,对杨小志道:“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杨小志毫不示弱,冷笑道:“要动手,我奉陪到底,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耐打断我的腿。”
场面并不和谐,火药味浓重,见事态发展越发偏离掌控,陈婉莹也终于开了口,对陈免邶道:“从进‘潜龙’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陈家人了,我现在受龙王嘱托,保护小志的安危,直到龙主的病完全康复为止。在上海的时候我就说过,潜龙解散前,我不会踏进陈家大门半步。”
陈免邶不无痛心疾首的意味,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咬牙对杨小志道:“三天后,陈家大宅,敢不敢来?”
“有什么不敢?”
“好,到时候你跟我打一场,你赢了,我让大哥向你道歉,但如果你输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断了跟婉莹和诗月的联系!”
杨小志冷然一笑:“又来这一套。”
这是什么?仗势欺人!如果杨小志只是一个寻常人,答不答应,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不答应拖着,陈家会用千方百计把他驱逐出北京,而答应了,普通人能打得过自幼军伍的陈免邶?不被活活打死都是好的!
可惜他如今玄功已成,正愁没地方施展,他可不会在意什么贵族少将,再不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