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扎个马尾,走出了家门,她的目的地是同谷市最繁华的地段——天仓步行街。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天仓步行街的入口,嬴雪舞付完钱跳下车,见到了她来到人间后最震撼的场面——天仓步行街两旁皆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商铺林立,大厦外五颜六色的彩灯把漆黑的夜空都照得辉煌;前来购物和娱乐的人们摩肩接踵,把数百米宽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好像连一个可以通过的缝隙都没有。
“天呐,这就是我们魔界所谓的落后可怜的人间吗?我怎么感觉五百年白活了,全被骗了啊!”嬴雪舞感叹道,在魔界,即使是全界的集会,也没有如此的盛景,而高楼大厦就更是连见都没见过了,魔界最高的建筑才十八层,还没有这步行街最低的楼一半高。但魔界王宫里的那些元老们却总是告诉嬴雪舞人间是多么的落后,人类是多么的愚昧……
“那群老顽固才是愚昧呢,净是胡说。”嬴雪舞骂骂那些元老,钻进了人海之中。
以嬴雪舞的海拔,在这人海中就是瞎子一个,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的眼睛却有个神奇的能力,让她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凡是修炼术道之人,身上都会燃起灵魂之火,这火没有温度,普通人也看不见,却能区分术道的种类,也能大概看出一个术炼者的境界——红色为武道,黑色为魔道,蓝色为妖道,金色为法道。火染得越旺,境界便越高。
嬴雪舞便能看见这火焰,而且可以无视一切阻挡物,和透视一样,但可视距离却只有一百米不到。
嬴雪舞在人群中乱转了一阵,便在东北方向六十米处的地方发现了第一个目标,一团红色的火焰,“唔,居然是玄武境的高手,今天运气真好!”她笑道,穿过人群走到了一截漆黑无人的小巷之中,火焰是从一个靠着墙坐倒在地的醉汉身上发出的,嬴雪舞缓缓走到男人身边,蹲了下来。
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满脸都是胡渣,一条明显的刀疤从左眼眼角出发,贯穿鼻梁,在右脸颧骨上停了下来,齐肩的黑发如鸟巢般杂乱,拧成了一条条麻绳。
他身披一件乳白色的粗麻斗篷,斗篷下是一套蓝灰色的军装,和电视剧里国民党军阀官的一模一样,军衔都挂住上面,脚上也踏着配套的军靴,右手捏着一瓶二锅头。
“我去为什么是个大叔啊,我完全不感兴趣的,我喜欢的是小鲜肉啊,你要是能年轻二十岁也行啊!”嬴雪舞捧起男人的脸看了半天,抱怨道。
“唔……花儿!花儿!”男人被嬴雪舞从睡梦中弄醒了,嘴里胡乱乌拉道,一股酒味混杂着土腥味冲入嬴雪舞鼻孔之中。
“嗯?”嬴雪舞仔细地嗅嗅这味道,“居然不光是术炼者,还是个……盗墓贼!”她大惊道,把摊倒在地的男人扶着坐了起来,手摸到男人身后,那里的东西又引起了嬴雪舞的注意——那是十二把两寸长的宽刃刀,以一列六个、参差相咬的方式整齐排列在男人的脊椎两侧,藏在不知名的黑木刀鞘之中,每把刀的镡都是一个用透明玉石罩着的,玻璃杯口大小的轮盘,盘中缠绕着九圈金光闪闪的发丝般的细线,射出阵阵寒光。
“九转金蚕刃!”嬴雪舞脑中瞬间便迸出了这十二把刀的名字,然后是一阵激动,“这可是武道兵器中的第五位,大叔作为它的持有者,一定不简单,虽然我很不想,但为了修为,拼了!”嬴雪舞下定决心,捧好醉汉的头,朝他那干裂的嘴唇吻了下去,醉汉颤抖了一下,身上的红色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嬴雪舞嘴中涌去,直至只剩下了微弱的一点,嬴雪舞才不舍地松开嘴,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满脸的舒爽,而那大叔却已是精疲力尽地倒在一旁,昏死了过去。
“谢谢了。”嬴雪舞朝那醉汉拜了拜,给他兜里塞了二百块钱,又融入人潮之中——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她已经开始了下一个目标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