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李杰读完一整首王洱抄写的《桃夭》之后,问道,“这诗也不应该是你来写给我,应该是我写给你才对,虽然我不是很懂得具体意思,但我也知道,这明明是首自夸的诗啊。”
“我想写些什么给你,但又不知如何写。”王洱说道,“拿起笔来,脑中一直都是这首诗,就只好写来给你了。”
“不知道如何写,就写个情书来看看啊。”李杰把信纸收进上衣的衣襟当中,“这个我就先留下了。”
“情书……如何写?”
“这还要我来教你啊?”李杰叹了口气,托起下巴望着王洱说道,“就是你对我有说不出口的话,写下来交给我,这样你不是既能把话告诉我,又能避免当面说出的羞怯么。不过啊,我看你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话。”
“我有。”王洱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如果是这样,我这会就回去写来。”
“诶诶,这么着急?”李杰起身拉住王洱的袖子,“你都不觉得自从回家之后,咱们就太纯情了一点吗?现在居然要沦落到写情书的地步了!”
“夫人……是何意?”王洱似乎没听懂李杰在说什么,疑惑地问道。
“怎么着?你是打算重新做回正人君子了吗?”李杰用手指勾住王洱的前襟,把他拉向自己的方向,“几天不耍流氓,是要逼我反攻吗?”
“夫人交代过,伤没好的时候,不许做出格的事。”王洱抓起李杰不安分的手,稍加用力就将李杰拥入怀中,“但今日是夫人自行要求,我也只好奉命行事。”
“你才没那么老实呢。”李杰抬起眼睛看着王洱,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颗银质耳环,“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明明很累,却总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奇奇怪怪的事,是在说什么事?”王洱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俯下身来,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李杰的耳侧。
“你明知道,还问。”李杰皱了一下眉头,轻打了一下王洱的肩头。
“下次不愿说出的话,就写下来告诉我。”王洱的声音变得很邪恶,“随叫随到。”
王洱的气息喷洒在李杰的耳侧,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痒痒的。李杰双手攀上王洱的肩,手指伸入王洱脑后浓密的黑发当中。眼前的王洱变得与以往不同,每当这时候,王洱在李杰面前的温顺都会消失不见,变成一味索取的兽。
深厚的吻和牙齿的轻咬开始在李杰颈部蔓延,李杰并不讨厌牙齿侵入的感觉,甚至还很是享受。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眼前人有些暴躁的行为,每一次带有微微痛感的袭击,都能点燃他心中的火苗。
“夫人,我回来……”
正当意浓之时,耳边忽然传来初四的声音。
王洱和李杰一同回过头去,初四张皇失措地站在门边,看到两人的目光,连忙躲到一旁的门后。
“又来……”李杰有些恼怒地叹了口气,“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么会挑时候!”
“看来,一定要逃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去,才能避免被扰。”王洱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将双脚悬空的李杰放在地上,帮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我先回去了。”
“你别走。”李杰将手放在王洱的胸前,“在这等我会,我有事要去跟初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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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顺手拉过躲在门后的初四:
“初四,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初四被李杰拉着衣服,语气胆怯地连连说着:“夫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房门没有关,还以为夫人独自在房里,而且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不是要跟你说这个。”李杰把初四带到厅中的桌前,严肃地问道,“你今天一下午都去哪里了?”
“我看厨房中人多,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就一直在房里打扫没出去,直到刚才才出去……”初四说道,“我真的只出去了一会,没敢出去太久。”
“我知道你只出去了一会,因为壶里的水还是热的。但是,我想知道你出去干什么了?”李杰抱着手臂,面对着初四,“我回房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你晚饭都没吃就跑了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担心啊!”
“啊,还让夫人挂心,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随便跑出去了,夫人要不然你惩罚我。”初四紧张地道着歉,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平日夫人对我太好,我就懈怠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初四。”李杰阻止了初四,“你跑出去不就是为了去见九吗?他到底哪里好,你说来我听听,也让我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大黑天的往外跑。”
初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说不出来哪里好,只是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人,跟我在同一个地位上说话。我不用附和也不用在意自己哪里有错,所以就想跟他多说两句。”
听了初四这么说,李杰忽然觉得心里很是震动。初四想要的爱情太过于卑微,一个同自己身份一样的人,能把心放在同一个位置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