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吗?慢一点。”
晚上,到了休憩的客栈,李杰站在车前扶着王洱,慢慢地向客栈里面走去。
“大哥,我让其他的人先骑马回山里去了,大家都离家这么久,难免归心似箭。我让他们帮忙给宅里送信,让他们不要担心。”柳飞白说道,“今晚我们就先在客栈休息一晚吧。”
“飞白,还得连累你晚一天才能回去。”李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是我不会赶车,肯定就让你先回去了。”
“嗨,我又没有婆娘,不着急回家。”柳飞白摆摆手,笑着说道。
“你就不想南寻啊?”李杰调侃着问道。
“想也没用,我就算今晚跑回去,也不能立即见到她,都是一样的。”柳飞白说着,朝着柜台的方向走去,“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和掌柜说一声。”
李杰抬头看了看王洱,说道:“你这个样,明天就算到了山里,也上不了山。不如就在徐叔家住下得了。”
“没那么严重。”王洱说着,试图直起腰来,却被一阵刺痛感打压下去。
“你看,别乱动。”李杰轻声呵斥道,“你就听我的,等把伤养好,再回家,这大冬天的伤又好的慢,不能着急。”
“那就听夫人的。”王洱乖乖地就范。
分好了房间,李杰搀扶着王洱来到房间里。柳飞白这时候扔给李杰一个布包,说道:
“这是老吴的徒弟留下的,吩咐晚上给大哥换的药,内服的药等到明天到了山里,再让老吴来开。”
李杰接过布包,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怎么就交给我了……”
“不给你给谁啊?我可不要给大哥换药,简直就像是在老虎头上抓虱子一样可怕。”柳飞白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抱住自己的双臂,“我就在隔壁房,有事喊我啊!”
说完,柳飞白就一溜烟地跑去了隔壁房间。
李杰咽了一口口水,他倒不是怕别的,是怕看到王洱身上的伤口。当时在营地里做包扎的时候,李杰就独自躲到一旁,一眼都不敢看。今天要他亲自上手换药,简直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
“要不,我自己来吧。”王洱看到李杰胆战心惊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杰闭上眼睛,快速地甩了甩头,说道:“我是李大胆,我是李大胆……好了,我准备好了,不就是见点血吗?我一个月见好几天呢!不怕,不怕……”
王洱已经坐在了凳子上,李杰关上房间门,做了几个深呼吸,来到了王洱面前。
“你坐在前面,干什么?”王洱诧异地问道。
“帮你脱衣服啊,不然怎么换药。”李杰说着,把手伸向了王洱的腰带。
王洱连忙拦下李杰,连声说道:“这个我自己来,不……不劳夫人动手……”
“你能动吗?抬着胳膊不疼吗?”李杰抓着王洱的手,放在他的身体两侧,“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你可别打断我,要不然一会我我我就跑了!”
王洱脸上一阵红热,但还是微微举着胳膊,任由李杰扯开他的腰带。
李杰半闭着眼睛,他不知道王洱身上都有哪里有伤,只知道后背上那一道伤最为严重。在他微弱的视线里,隐约看到王洱的上身前面似乎是没有太多伤痕,用布遮住的伤口不多,于是李杰放下心来,打开桌上的布包。
布包里面是一些宽布条做成的绷带和两瓶药。李杰将王洱胳膊上用布绷带绑住的地方拆下,简单用清水擦拭,然后涂上药粉,绑上新的绷带。
看着换下的绷带上并没有太多血迹,李杰感叹道:“这药的止血能力还是不错的啊。疼吗?”
“不疼。”王洱回应道,“除了背上,其他地方已经不疼了。”
“好吧,我要去换背上的了……”李杰站起身来,绕到王洱身后,只见到缠绕在王洱后背伤口的绷带上,已经被残余的血迹染得殷红的一片了。
李杰顿时紧张起来,他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李杰都没能平静下来,解开绷带的结时,李杰的双手都在颤抖。
“夫人。”王洱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李杰回应着,但是两手抖得几乎没有了解开绷带的力气。
“你在抖。”王洱说道,“真的没事?”
李杰一咬牙,终于解开了绷带的结,一圈一圈地将绷带拆下来。王洱背后那道深深的伤口,忽然暴露在李杰的眼前时,吓得他一瞬间眼泪控制不住地滴落下来。
听到李杰轻微的抽泣,王洱担忧地问道:“夫人,你为何哭了?”
“我没……”李杰试图掩饰,但是声音一发出来,就是颤抖着的哭腔,他索性是放声大哭起来,
“看着就好疼啊,觉得你会很疼我就好想哭,简直太可怕了!”
王洱连忙转过身,摸着李杰的头发安慰道:“别哭啊,我不疼,真的,都感觉不到!”
“骗人!那么深的伤,能不疼吗?我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