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衣服之后，李杰同王南寻一起返回山上。

“为什么要把宅子修在山上啊，这样一趟趟地跑，腿都要断了……”李杰一边走，一边抱怨着，“而且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有个马骑骑也好啊。”

王南寻自从跟李杰谈论过柳飞白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李杰的抱怨也丝毫没被她听在耳朵里。

“大嫂……”王南寻忽然开口，但是欲言又止。

李杰回过头看看王南寻，看到她犹犹豫豫的样子，觉得很是奇怪：“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

“你都是……怎么对兄长表示……”王南寻还是犹豫着说不出口，眼神一直盯着地面，与方才高昂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表示什么？”李杰疑惑地问道。

“表示你的想法，你的心意……就是……”

王南寻虽然支支吾吾着表达不出来，但是李杰已经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问，该怎么对喜欢的人表达你的喜爱之情？”李杰拼命地忍住笑。王南寻明明刚才还一脸高冷地表达自己非柳飞白不嫁这种话，现在谈到这个话题居然这么羞涩。

王南寻点了点头，原本纠结的表情也舒展开来。做出一副接受教育的样子，看着李杰。

“这很简单啊，你要是不擅长用话语来表达，就做点小动作。”一提到这个问题，李杰就展现出自己老司机的本色来。

王南寻虽然年龄也不小了，但说到这些，却是真正的小白：“小动作？怎么做啊？”

“恩，就是……”李杰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想靠在他身上的冲动？或是想跟他拥抱？哪怕碰碰手指也行啊？”

王南寻听了李杰的话，脸腾地一红，猛摇着头：“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做那样的事？”

“唉……”李杰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这样说吧，不是问你应不应该做，是问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

王南寻沉默不语，李杰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人归根结底都是欲望动物，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不可能连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只不过受到严格的家教，王南寻定是有了想法却不敢那样做。

“就算四周没人，只有你们两个在，你也完全不敢这样做吗？”李杰继续追问着。

“不行，要是这样，他定会觉得我是个轻浮女子。”王南寻急切地说着，“我娘从小就教育我……”

“南寻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李杰打断王南寻的话，“你本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心，再不做些什么行动，让飞白怎么想？他一定没少对你示好吧，就算现在没有，以前你们刚刚交好时，也没少对你说过什么吧？而你呢，要是一直冷冷地站在一旁不说话，就算是他再热情，也被你的冷漠给浇灭了。”

“所以……我才想问问该怎么表达，才显得我不那么轻浮。”

“相爱的人在一起，本就没有什么轻浮不轻浮。有些话有些动作，在那个人面前，很自然而然地就做出来了。不用刻意去做什么，更不用刻意去忍耐什么。你们又不是刚刚认识，说什么轻浮。”李杰说起这些言论，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本以为你是个挺敢作敢为的女子，当时你反驳伯父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真是让我对你很是佩服。原来你顾虑的事情这么多，也难怪飞白想要放弃。你都没让他感受到他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他如何说服自己跨越家族差异去兑现你们的承诺。”

“我也有说过，我有说过如果他愿意娶我，我就嫁给他。”王南寻说道，“但是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久，那样的话就越说不出口。我不想放弃他，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还是那句话啊南寻姐，你不用刻意地去想你该怎么做，顺其自然，做你想做的事。”李杰拍了拍王南寻的肩膀，“我觉得你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王洱还没有对我求亲的时候，又一次晚上，我们在树林遇到，我俯在他耳边说话，他就把我的手给抓住了。你觉得你兄长大人他是会刻意做这些的人吗？”

“真的？”王南寻有些不可置信地感叹。

“来的路上我们也没少当着飞白的面做小动作，他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内心里肯定是无比地无奈吧。”李杰微微笑了笑，“想想还挺对不起他的。”

王南寻回想着自己和柳飞白的种种，似乎就如同李杰所说的那样，大部分时间都柳飞白在说在笑，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就是单单地坐在一旁。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是任何想法都没有，而是有些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关于小动作，王南寻不止一次地想靠近柳飞白，不止一次想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但每次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王南寻都会把自己克制住，都会在心里骂自己。她尽量不让这些发生，极力地想维护住自己的身份，她没有想到，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她与柳飞白的距离日渐拉远。她开始逐渐地觉得，身世差异和世俗眼光已经成为了两人不能在一起的借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