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有些重,额头痛,肩膀痛,后腰痛。
全身都痛。
迷迷糊糊中,安小苻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这是哪里?
一个男人端着银色托盘进门:“咦,你醒了?少爷一定很高兴,来,把衣服脱了,我们来换药。”
意识还是混沌,安小苻只听到几个字“脱衣服”,感觉到陌生的气息靠近,身体先于脑袋率先做出反应。
她蹭得跃床而起,眼尖地看见她的软鞭就放在床头柜上,一把取过,没受伤的右手簌簌一甩。
咣当。
银盘落地,里面的纱布、药水散落一地。
那个男人还怔愣之际,脖子上一阵凉意,一低头,软鞭不知何时已经缠了上来。
安小苻的脸瞬时贴近,冷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男人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
一管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安小苻的脑后:“放开他。”
安小苻制服的男人松了一口气:“阿鱼,你来得挺及时。不过,如果可以再早一点就更好了。”
阿鱼?
“阿飞,考虑一下左鹰哥的意见。”身后的男人握枪的手很稳,“你身手实在不够看。”
左飞恼怒地瞪眼,虽然中间隔着一个人,但尚鱼身材高大,两人的眼神还是可以交流的。
安小苻的脑袋渐渐有些清醒:左鹰?这里是靳家?
她记得靳东夜的四个手下,左鹰,夏游,还有一个左鹰的弟弟叫左飞,另外一个好像是神枪手尚鱼。
身体有些僵硬,神枪手,不会就是她身后这个男人吧。
“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安小苻看到夏游那张俊美的脸,更加确定了这两个男人的身份。
怎么回事,她真的在靳家?
怎么回来的?
哦,好像是有人抱她回来的,她好像是在齐家受了伤?
尚鱼听见声音,没有回头,说:“哦,阿飞被劫持,我在救他。”
左飞涨红脸,大叫:“什么叫劫持!”
尚鱼瞥一眼他脖子上的鞭子:“你这样就叫劫持。”
左飞语塞,从鼻子里哼一声。
安小苻的思绪繁杂:她记得组长要她重回靳家,上演一场被组织抛弃的戏码,好赢得靳东夜的信任,进而拖延时间。
说到时间……
安小苻看了一眼外头的阳光,很不合时宜地问:“现在还是上午?”
左飞仿佛洞悉她的想法:“是,不过你昏睡了两天了。”
两天!那就说,今天是第三天……
组长让她拖延时间,只要三天就好,她一睡就睡到了第三天……
安小苻的心中警铃大作:完了完了,组长的任务!怎么办怎么办?不知道组长那边怎么样了,靳家这里四大手下都聚齐了,是为了对付组织吗?过去的两天都发生了什么?靳东夜有没有对组长那边出手?
无数个疑惑在脑海中窜动,成功地扰乱了安小苻的镇定。
尚鱼观察敏锐,和左飞一个眼神对上,左飞往后一退,安小苻反应慢一拍,正要握紧鞭子,尚鱼在身后用枪管一砸。
安小苻的身体即刻软了下去。
“喂,你下手轻点啊。”左飞急忙接住安小苻,“这可是少爷看中的女人,要是……”
“要是什么。”
左飞一愣,尚鱼和夏游很快站好,对上门口的靳东夜。
“少爷。”
左飞慢了一拍,看着靳东夜快步走近,急忙低头:“少爷。”
“她怎么了。”靳东夜的声音分外冰冷。
左飞有些难以启齿:“安小姐醒了……她用鞭子……”
尚鱼翻了个白眼,替他道:“他被劫持,我打晕了她。”
打晕。靳东夜狭长的眼眸闪过不悦,尚鱼被看得脊背发凉。
边上的夏游上前,替他说话:“少爷,左飞差点就死了,尚鱼也是正当防卫。”
左飞下意识就要反驳:谁他妈要死了。但抬头看到夏游警告的眼神,有些不安的尚鱼,以及浑身寒意逼人的少爷,他又默默把话噎了回去。
半响,靳东夜冷漠道:“没有下一次。”
尚鱼松了一口气:“是,少爷。”
左飞抱着安小苻,靳东夜半蹲下来,冷道:“给我。”
左飞立刻:“哦哦。”
靳东夜小心翼翼把人抱回床上,才问:“她醒来说了什么。”
尚鱼和夏游都看向左飞。
左飞脸色不好,他一进来就被自己的病人武力劫持,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她说了什么来着?
没有立刻得到答案,靳东夜的表情不悦。
左飞立刻回想,说:“哦哦,她问了‘这是哪里,你是谁’,还问现在是不是上午。”
靳东夜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