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透进来,照在黑色凌乱的大床和整个房间里。
吴婶在确定少爷走后进了卧室,看见地上的床单酒瓶,走近几步,还踩到了红酒浸湿的地面,她皱了皱眉。
身为尽职的女佣,她还是以最快速最专业的动作很快完成了打扫工作。
床单被褥焕然一新,还是少爷喜欢的黑色,地面也清理干净,恢复了往日的明亮洁净。
做完这一切后,她抱着脏衣服和被单走出了房间。
浴室里,安小苻窝在浴缸,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
直到外头的声音停止,她才颤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浴缸外面。
宽大的镜子前,浴袍从肩头滑落,少女白皙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红色的痕迹,那是一整个欢爱夜晚的证明。
“怎么会……”安小苻不能相信地摇摇头,她一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而且酸痛不已。
头也很痛,她只记得她喝了很多酒,然后发生的事情,她全部不记得了。
但是看着自己满身的暧昧红痕,猜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她和靳东夜居然……
老天爷,你姑奶奶的……
安小苻刚要痛骂,伸手一摸,脖子上的挂坠不见了,她一急,光着身子跑出去。
还好卧室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已经整理干净的大床又被她弄得一团乱。
没有,没有。在哪里,啊,找到了!
安小苻在床头柜上找到了皮绳挂坠,应该是吴婶整理发现放在这里的。
手里握着这个东西,安小苻表情有些苦涩:就是为了这个芯片,她把自己都搭上了。她的初夜啊。
虽然她完全不记得了,唔,也不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记得他宽肩窄腰,扶着自己搂着他,还记得她受不了地哭喊,他哑着嗓子一遍一遍哄她,但是修长有力的双腿却牢牢困住她的身体,不让她有一丝的逃避。
她记得那种灼热,仿佛呼吸缺氧,而他的吻带一点凉度,令她感到舒服,所以她好像很饥渴地扑了上去?
安小苻的脸一红,被自己窘到不行。
啊,不想了,想这些做什么。
她进了浴室,很快把自己清洗干净,出来时看见林铃端着早餐进来。
林铃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脸色明显一僵。
安小苻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她把衣服的领子往上拉了拉,随口问:“少爷呢?”
“出去了。”
“哦。”安小苻走过去,看了下依旧清淡的饭菜,挑了挑眉,“怎么还是粥?”
“少爷说,安,安小姐你今天饮食要清淡一些。”林铃说着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安小苻看着那碗加了红枣等补血食材的粥,脸快要烧起来:靳东夜什么脑子,这难道是以血补血?生怕别人不知道昨晚他们做了什么一样,真是大混蛋。
安小苻吃了几口,味道还不错,带点甜味又不会太腻。
“夏先生跟着少爷去医院了,他说安小姐起来后自己去公司……”
安小苻的手一顿:“你说什么,少爷他们去了哪里?”
林铃低着头,眼里却有痛快的笑意:“夏先生说,少爷不放心齐小姐,一大早起来就去探望了呢。”
嘭得一声响,瓷碗摔落在地,里面的粥黏黏稠稠,夹着碎片躺在那里。
“安小姐,你没事吧?这早饭……”
“不吃了。”
“那我收拾一下。”
“不用,你先下去。”
“可是……”
安小苻猛地站起来,声音抬高:“出去。”
林铃的脸抽搐一下,揪着手低下头:“是。”
门被关上,安小苻浑身无力地垂下肩膀。
去医院见齐琪,靳东夜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廉价的卑贱的暖床丫头,所谓的专属女佣,真的就是睡完就立刻丢开的东西?
安小苻握着挂坠,心却隐隐抽痛:不应该啊,她怎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要难过?睡就睡了,有什么了不起?
算起来,他靳东夜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组织里的悬赏名单他可是常年位居前列的。
这样出色的男人,她安小苻睡了也不算吃亏。
“就当是做了一夜春梦,反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安小苻低声对自己说。
外头万里无云。
从医院出来,夏游就一直在观察自己的少爷。
靳东夜今天早上心情很好,身上的寒冷气息比以往弱很多。
夏游坐在前座,皱眉想着刚才透过病房玻璃窗看见的一幕,他听不见里面的对话,但看齐琪哭得肝肠寸裂,一副马上就要死的样子,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夏游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少爷到底跟齐琪说了什么?一大早去医院,看来不仅仅是抱着探病的目的。
没关系,不管是不是探齐琪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