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水溶信步来到“天和”,人去楼空,只有几个老妈子看着屋子,见王爷来,迎着问好。水溶进了屋子,思绪起伏,想自己从宝玉那得到黛玉的诗就被诗中体现的飘逸清灵的才思、**凄恻的情怀所打动,对这超凡脱俗的女子心生爱慕,虽然这一年丧母失妻,可老天对我毕竟不薄,终于可以与心仪已久的女子永结同心。水溶摸了摸胸口,为救黛玉流血的创口已然愈合,回想黛玉昏死不醒的那段时间,自己心急如焚,如果她真的不能活过来,自己还能否有活下去的愿望?水溶坐在桌案前,笔墨纸砚整齐的排列着,在等候主人的归来,水溶微笑了,又自怅惘,这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这毕竟是有希望的等待。拿起桌边的一叠文稿翻阅着,忽然他看到一张纸上一行小字:惊闻王府中事,有感于心,特写小赋,以抒怀抱。一愣,不自觉地看了下去,当看到“攀枝附木,觅知己娱心,托弱体求活,然互斗争光,相伐竟**,劳心伤性,纷纭具出。快者几矣?叹菱也何辜,偏遭棰楚;惜尤也焉罪,忧悒离魂。直木独乔,何处觅求?求一静者,惟古刹诵经,青灯寂寞乎?”沉思良久。
水漓很怕黛玉不在,水溶风寒加相思病情加重,不断派人问候,勇毅王妃也派人问讯。回报说王爷一日好似一日,堪堪痊愈,又说已能练剑.。勇毅王妃闻听非常高兴,水漓暗自惊奇,不知水溶相思病何以不治而愈。
这一日,水溶病愈,来王府报安。勇毅王留下吃饭,知水溶孝中,只以简单素宴招待。席间又说起朝中大事、前方军情。水溶母丧之后,一直守孝,最近又**病榻,朝中之事不得与闻。听勇毅王、明亲王一说方才知道,南安王边疆大捷,敌方正欲求和。朝中有些大臣怕南安王建功而回,权柄加重,正蠢蠢欲动。勇毅王道:“你以为如何?”
水溶道:“权力斗争,周而复始,何日是了?朝中就不能清静一些吗?”勇毅王道:“欲了何曾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想你也难逃此处漩涡。肯定会有人来找你的。”
水溶知道,自己妻族姚家父子被斩,又带累母妻去世,都是南安王一手造成的,反南势力自是把自己归入反南一方。然而军前决策,南安王也不能说做得不对,只是权势斗争只讲死活,谁管对错?不禁叹了口气:“我现在孝中,又不上朝,也不想理这事情,到时再说吧。”
勇毅王也知水溶厌恶争斗,不想卷入是非圈中,说道:“在朝堂之上,只有福祸加身之机,恐怕无有洁身自好之地,你好自为之。”又聊了一会儿,龙信拉着水溶去见水漓,说:“你快点救命吧,令姐快唠叨死人了。”
水溶又来见姐姐,水漓见弟弟恢复如初,风神依旧,很是高兴,看无别人,说道:“见林妹妹回来,我吓了一跳,以为你们俩怎么了,看起来还没事。怎么让她回来了?我让妹妹照顾你几天的,不会是妹妹怕麻烦吧。”
水溶怕说出实情黛玉被水漓打趣而难堪,又怕传扬出去有损她的名节,只道:“没什么,她和康宁住得久了,怕姑姑惦记,就回来了。”
龙信道:“你的病好了,不害相思了。”水溶脸腾的红了,水漓道:“人家有病也是你随意说笑的。”
龙信道:“不说笑,你准备什么时候提亲,我要当大媒呀。”水溶道:“现在孝中,还无法提及此事。”龙信道:“夜长梦多,别到时候,琵琶他抱,悔之晚矣。”
水溶道:“虽说如此,此时也不是时候,过了年再说吧。她还好吧?”水漓道:“倒也没什么,看看她吗?”水溶道:“这不好吧?”龙信笑道:“别装君子了,在你府上,哪天不看个几回?当我不知。”水溶脸一红:“却不知她愿不愿意见我。”龙信道:“我带你去,先看到她再说,管她愿不愿意见你呢。”龙信带着水溶直往绛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