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真的可以走了?”
飞云不敢相信的看着轻衣已经开始动手收拾东西,而是呆呆的愣在那里了,怎么有这么好的事呢?姑爷大发慈悲了么?
“事不宜迟,赶快收拾东西,云儿。”
轻衣敲了飞云震惊的脑袋,如释重负的笑道:”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哦,不要错过。”
轻衣说完,继续整理衣物,收拾一些细软,脑海里似乎已经幻想着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
去他的黄袍加身,去他的借妻入青云,去他的钩心斗角,去他的谁输谁赢。
但愿天涯芳草萋萋处有我一处容身之所就可以了。
轻衣的微笑坦诚,轻衣的步履清盈,不要万人之上的相公,不要锦衣华服的生活,小姐真的是不同于常人哦,飞云一边收拾一边不由有些留恋道:
“小姐,你说姑爷和景阳少爷是不是巴不得咱们走的越远越好?”
飞云这句话问的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早晨的时候仿佛听得景阳少爷说:要起风了,鸟儿都要飞了,越远越好。
当时并不理解什么意思的飞云现在似乎明白了一些,所以飞云也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一抬头却看到小姐一副思考状愣在那里,又怎么了。
“越远越好?”轻衣转过脸看向飞云,飞云点头道:
“早上听到景阳少爷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念叨。”
轻衣却因为这句话而怔住了,什么意思,景阳在提示什么?轻衣手里放缓了动作,而是仔细的思考起来,越是想到了问题的所在,轻衣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姚晟知道她会走,所以让她自己选择,而不是充好人的送她走?他不需要她的感激和愧疚?真的是这样么?
她虽无情,但不至于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如果真的是那样,姚晟对自己,是有心还是无心呢?
但是若因为他的那一点关切而投桃报李,那么柳轻衣也不是柳轻衣了,他为江山美人志,她不是。
最多,也只能报以一个谢字,她从来不想欠别人的恩情,但是她也从来不会因为恩情而改变初衷,姚晟,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小姐,你在想什么,忽而笑,忽而愁的?”
飞云见轻衣神游不由打断了轻衣的思考。
“没什么,准备好咯,晚上我们可就要趁着夜色出发了,如果猜得不错,你家姑爷可是会准备好千里良驹相送的哦。”
轻衣调皮的一笑,将飞云的不解抛诸脑后。
“不过,也许此番离别,将此生不见呢,是该道个别吧。”
轻衣兀自自言自语,飞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柳轻衣第一次主动去找自己的夫君,却是为了道别,真的是有点滑稽呢,果不其然,司马当晚就在随风园侯着了,残阳阁的紧张完全没有改变姚府的气氛,竟然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难道是姚晟没有准备好?轻衣边想边走,司马告诉他姚晟在书房和景阳谈论大事,这大事想必就是收复山河的大事吧。
夜晚来了,真是一个离开的好时间呢,轻衣不想明日里是否血渐皇宫,不想他年之后是否还能重逢,轻衣只想人生无常,只想着有生之年活着便要幸福,快快乐乐,也许牵挂过某些人,也许认识过某些人,但是生命里的过客,只是扮演的精彩抑或不精彩而已。
其实她倒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在她的生命中占据一席之地,让她魂牵梦绕,让她茶饭不思,可惜这世间却没有,也许也是一种遗憾吧,谁让她柳轻衣就是这种人呢,宁愿遗憾,也不能随便将就自己这颗淡漠的心。
轻衣快要到残阳阁的时候,看到了残阳阁那窗口树荫下的微动,轻衣一怔,多事之秋,又有多心之人,看来事情很复杂呢,怎么办?
轻衣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跳动的快了。
轻衣刚想藏匿,可惜还是被那树荫里走出来的人给看见了,从身形上看这人应该不是陌生的人,而是熟悉的人,是如烟,一抹淡影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诡异,如烟在做什么?轻衣不能不好奇,难道他是来偷听姚晟的计划的?
可是黑暗之中轻衣捉摸不透对方在想什么,她又不是习武之人,眼力自然没有超常之处,若不是如烟的形象太引人瞩目,她也不能确定。
“是姐姐吧?”
如烟的身影低低的,没有任何被人抓住的心虚,仍旧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和谦恭。好不简单的女子,轻衣暗想。
“是妹妹,怎么妹妹喜欢蹲墙角吗?”
轻衣一副揶揄,并没有多少敌意,随便怀疑别人也是不对的,即使她和如烟‘共侍一夫’,还不足以让轻衣恨这个女人,或者是妒忌这个女人。
“姐姐,相公和傅小叔刚刚出去了,我有事想请姐姐帮忙。”如烟声音里的甜美依旧,关切依旧。
“妹妹有话但说无妨。”
轻衣见如烟如此镇定,自己也不由更镇定了。
“请姐姐到如烟处一坐,听妹妹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