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怔了怔,摇摇头,“还没有。”
“唉!”重重的叹息一声,他也没再开口,小落走到他身后双手扶住轮椅手柄,微倾下身道,“老爷,下去了?”
点点头,他的面色有些灰败,看上去很是颓废。
楼下,菜都已经布好了,只不过贺兰卓和贺兰越两个人都坐在桌前没有动筷子,显然都在等这个一家之主。
“齐暮,今天没有外人,你也坐。”他淡淡的说。
本站在一旁的齐暮也没有推辞,点头在末座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下午有人来过了?”夹起一筷子青菜,贺兰珏慢条斯理的问。
齐暮耐心的挑着鱼刺,头也不抬的答道,“是的,陈副市长来过见您还在休息就先走了,送的东西我已经放回房里了。”
“唔,这些事,阿卓处理就好了。”含糊的支吾了一声,他皱皱眉,“以后尽量少让他们到这里来。有什么公事,在外面谈。”
“知道的,老爷。”齐暮应着,将挑完了刺的鱼肉放进贺兰珏的盘子里。
小落有些叹为观止的看着齐暮自然而又细心无比的举动,只觉得自愧不如。相比之下,齐暮这个人要比她这个女人还要贤惠,还要耐心。
贺兰珏夹起鱼肉细细咀嚼,抬头看向贺兰卓道,“阿卓,过两天我要去上海一趟,这边的事情,你处理一下。”
“好的,爸爸。”贺兰卓应了一声,接着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摆了摆手,他道,“不用,有齐暮陪我就可以了。阿越,你要在学校教书就好好的做事,不要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别跟你二哥似的,成天……”
顿了顿,没接着说下去,叹口气道,“不提那个混小子了。齐暮,我让你收拾的资料都收拾好了吗?”
“弄好了。”拿湿巾擦了擦手,齐暮轻声问,“老爷,锅里还有汤,要喝一碗吗?”
“唔,不用了!这两天肠胃不大好,清淡一点就行。”将轮椅往后滑了滑,然后道,“去楼上把东西拿给我看。”
“好。”齐暮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到他身后熟稔的推起轮椅。
刚走出两步,贺兰珏似想起了什么,双手一顿把住前进的轮子,然后转头看向小落,“小落,洗完澡到我房里来。”
“啊?哦!”一直吃的心不在焉的她听到这句话,喉咙一哽,差点呛住,脸上顿时热烫起来,闷着头扒饭,不敢往别的地方看。
晚上,洗了澡,他房间……
她有些不敢想下去。
洞房花烛夜么?她怪怪的想。
低着头,打仗一般匆匆吃完饭,便钻回自己的房里。
才打开房间门就愣住了,整个房间简直像世界大战过一般,凌乱的不成样子。
到处是撕的碎碎纸屑,所有的东西乱七八糟,地上、床上,乱了套了。
小落吓了一跳,看向原本拴住豆豆的那根绳子——此刻空荡荡的半截飘在那里,断裂处的不规则痕迹昭示着肇事者已经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