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鱼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在疼痛中昏死过去,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只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除了自己的意识,他再也控制不住任何属于自己的部分。
视线还是朦胧的,听觉还是恍惚的,意识还是迟钝的,就在他想要看清楚眼前一切的时候,便有一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便有一双唇狠狠地吻住了自己的嘴,便有一阵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感觉得到软玉在怀,却感觉不到那份炽热的温度;他感觉得到一双手像是要捏断自己的脖子,却感觉不到不能呼吸的那份痛苦。
大概是感觉到无鱼的身子在颤抖,那双手才离开他的脖子,耳畔传来风情万种的声音:“看来你还挺享受的嘛!”
一阵头晕目眩过后,无鱼才渐渐的缓过来,他涨红着一张冷峻的面容,露出一丝嘲讽:“是啊,因为我已经习惯作呕了!”
“是吗?”那人冷笑着,抬起一只纤纤玉手,再一次扣住了无鱼的脖子,“那不如,来一点让你更加作呕的事情吧!”
“水……涟漪……你觉得……还会有比你……更加让我……作呕的……事情吗?”无鱼艰难的说道。
水涟漪笑着抬起另一条玉臂,只见从她的袖中爬出一条纤细的青蛇,顺着她的另一条扣住无鱼脖子的手臂一路盘旋,竟然从无鱼张开的嘴中缓缓地爬了进去。
“这可是我饲养的最毒的一条蛇,你就好好享受吧!”
无鱼痛苦的呻吟着,因为那条纤细冰冷的青蛇正在顺着他的喉咙一路向下,这股异样感将会给他带来更加痛苦的折磨。
桃花山庄。
此时无燕浸泡在满是毒液的浴桶之中,已经一天一夜了,但她依旧还在昏睡之中,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云细细同丫鬟蝶儿一直守在无燕的身边,虽然不算焦急,但也有些担忧。
“云姑娘,这无燕姑娘已经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她身上被腐蚀的皮肤还是没有好转啊?”蝶儿问道。
云细细此时正坐在桌边,手撑着额头在闭目小憩,听到蝶儿问话,便睁开了双眼:“再好的神药,也没这么快就见效的,我们要相信殷大哥的医术,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定能医好无燕的伤!”
每过一个时辰,蝶儿就会把无燕的情况告诉殷储,再针对无燕身上的变化,再往里加些毒液。
流星一直躺在床上,就算没有睡觉,也不会睁开眼睛,他是铁了心的不打算搭理飞盾了。
飞盾坐在桌边,闲来无事,也着实尴尬,只能一会喝喝已经凉了的茶,一会盯着自己的剑发呆走神。
直到殷储进来,才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安静:“流星大爷,你的手该换药了!”
同殷储一同前来的,还有皇甫风。
“不换!”流星翻了个身,背对起了众人。
“都一把年纪了,还在耍性子呢!”殷储笑道。
“谁一把年纪了?谁耍性子了?”流星小声的嘀咕着。
殷储无奈的看向飞盾,飞盾自然也是投以一个无奈的目光:“瞧见了吧,这脾气,估计也就青爷能劝得动他了!”
皇甫风走去床边,低声道:“大叔父,如果你的手伤没有痊愈,以后很有可能会再也拿不了流星锤的!”
“那就不拿了,连兄弟朋友都见死不救,我还拿这流星锤做什么!”流星沉声道。
随后,皇甫风弯下腰身,靠近流星,用只有流星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和二弟、还有常欢已经商议如何去曼陀罗宫救出无鱼叔父了!”
“真的?”流星扭过头,半信半疑的问道。
皇甫风点点头:“我皇甫风何时说过谎?不要跟任何人说,千万不能被我爹知道!”
流星急忙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那就让殷老头给您换药吧,把伤养好了,以后还要跟三叔父并肩作战呢!”
流星这才坐起来,一副坚决的样子:“殷先生,你来给我换药吧!”
“还是风少爷能耐大,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说通了固执的要命的流星大爷!”殷储笑着走去床边,开始解开流星手上包扎好的药布。
飞盾也走了过来:“风少爷,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想做什么,我清楚得很!”
皇甫风尴尬的将头别向一边,不敢去接飞盾的话。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流星还在生飞盾的气,语气很僵硬,不过这也是自从被青爷禁闭以来,第一次跟飞盾说话。
殷储看到流星被阴阳花花汁处理过的伤口,皮肤都在愈合,腐蚀掉的部分也已经脱皮,露出部分新生长的红色的皮肤。
“你想让风少爷去送死吗?”飞盾沉声道。
流星无言以对,他自然知道去曼陀罗宫救人是何等危险。
殷储察觉到气氛越发的尴尬,一边将新的阴阳花花瓣覆在流星手上,为其包扎,一边说道:“流星大爷手上的皮肤恢复的很好,不出三日,定能跟往常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