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经过我的允许,为什么随意进来?”江流沙冰冷的眼神似乎就要喷出火来。
甜儿端着桃花茶的手不断地发着抖:“对不起,表小姐,是小姐让我给你送杯桃花茶来的!”
“出去!”江流沙大喝一声,将衣服披在了肩上。
甜儿有些难堪和委屈的退了下去:表小姐这么凶,难怪大家都不喜欢她!我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的,连敲门都忘记了!
江流沙看着满桌子上染着鲜血的药布,叹了口气,她最讨厌别人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
这几日,江流沙都是在自己的卧房里,处理自己的伤口。这个甜儿,不就是江圣雪的贴身丫鬟吗?进来也不知道敲门,该死的琴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桃花茶,谁稀罕你的桃花茶!
因为你,我再也没有和皇甫风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你叫我怎么肯接受你的桃花茶?想到这,江流沙便有些低落的叹了口气。
将衣服穿好,大声喊道:“琴儿?”
琴儿是江流沙房里的丫鬟,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江流沙倒也无所谓,见她不在,便只好自己将这些换下来的药布包好拿去扔掉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满月急忙去开了门,见是常欢,有些惊喜:“是表少爷来了!”
看到常欢的身影,皇甫风似乎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站起身来:“你们姐弟两个好好聊聊吧!”
说完,便带着满月和玉翘离开了房间。
撞见一脸委屈的甜儿端着桃花茶走了回来,满月和玉翘急忙去拉住她,询问原因。
“你来了,常欢!”江圣雪靠在软枕上,脖子上缠满了白色的药布,侧过头看向他的感觉也有些僵硬,怕扭到伤口。
常欢点点头,有些愧疚的坐在了木椅上,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江圣雪说:“过来坐!”
常欢又只好站起,走去江圣雪的床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我房间里有毒蛇猛兽?还是有机关毒药?”江圣雪笑着打趣道。
常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没有去看江圣雪:“表姐,你这是在挖苦我吗?”
“我怎么舍得挖苦我的常欢表弟?你还记得小时候,大家都管你叫什么吗?小姐的小护法,因为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是你在我的身边,帮助我,保护我。”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表姐就别提那些陈年旧事了!”
江圣雪笑着摇摇头,但是动作异常缓慢:“才不是什么陈年旧事,现在的你,不也一样吗?尽管我已经嫁去了桃花山庄,可是只要我们在一起,你就总是替我着想!”
“替你着想,还鼓动你去灵蛇山和狼岛,差点没把你害死,你竟然还说我替你着想!”常欢的语气里满是愧疚。
江圣雪抬起手握住了常欢的手,那缠满了药布的手,看在常欢的眼中,一阵刺目:“常欢,你知道吗?你做了一件好事!”
“我做了一件好事?”
“对,还是一件帮了我很大的忙的好事!”
“表姐,你想说什么?”
“若不是你提醒我,注意流沙表妹对夫君的情感,我便不会嫉妒流沙表妹,发现她对夫君的炽热情感!若不是你帮我出注意,试探出流沙表妹是真的喜欢夫君,我也不会听到夫君亲口对我说,他跟流沙表妹只是师徒关系,是表姐夫和表妹的关系!
若不是你给我勇气让我跟他们一起去为娘取药引,我便不会发现,我已经爱夫君爱到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而夫君便也不会为我承受家法,在我昏迷的日子里守着我,我便不会知道其实夫君的心里也有我,他也是爱我的,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呢?”
常欢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呢?”
“常欢,我这么说,不仅仅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也是想告诉你,我还活得好好的,也没有死,也没有变成残废,再休养一段时间,我就可以行动自如,恢复从前了!你自责,你愧疚,你不敢来看我,自己在房间里睡不着觉,为我担心,倒不如每天来我房里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呢!”
常欢呼了一口气,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江圣雪不会怪他,只不过是自己过不去那道坎而已:“表姐,你说得对,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只要不打扰你和皇甫风的独处。”
“我和夫君独处的机会多着呢!”
“哈哈,那我也怕他心里怪罪我啊!”
“夫君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小气呢!”江圣雪白了常欢一眼。
常欢笑了一会,说道:“表姐,你脖子上的相思扣呢?”
“在我枕下放着呢,绳子也断了,还染上了血迹,不过好在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而且我现在脖子被包的就像个粽子,也无法戴上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表姐你这么一说,是挺像粽子的!”
说完,二人便一起笑了起来。
房间里传来常欢和江圣雪的笑声,坐在院中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