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清幽。
门被用力的踢开,只见一位体型臃肿,却穿着绫罗绸缎的妇人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一个小丫鬟,身后跟着两个家丁。
连空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江夫人,您这是……”
“砸!”那江夫人冷哼一声。
只见两个家丁开始毁坏绣房,没一会的功夫,绣房里面就乱了套。
地面满是被撕毁的布料和衣裳,桌子椅子都倒在地上,连空阻止不了,反被家丁推倒在一旁,她有些害怕:“你们快住手,不要再砸了,再砸我就要报官了!”
连空又气又恼,她哭着喊着求他们不要再砸了。
等到屋子里已经满地狼藉,江夫人才一脸痛快的喊道:“把她给我架住!”
“放开我!”连空被两个家丁一左一右的架住,挣脱不得,便不再挣脱,愤怒的看向江夫人,“江夫人,如果你是不满意我昨天给你做的衣服,你大可以说出来,衣服的样式和绣品都是你已经看好的,如今你砸了我的绣房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江夫人缓缓的走到连空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了连空的脸上,“谁叫你勾引我家下人的!”
连空白皙的脸上出现了清晰的红痕,她有些委屈的说道:“你说小曳吗?我并没有勾引他!”
“没有勾引他,那他怎么不愿意回府了?”
“我怎么会知道?他自己说不愿意回府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江夫人又一巴掌打在连空的脸上,尖利的指甲也划破了她的皮肤:“贱人,还敢顶嘴!我来你这做衣裳,是给你赏脸,你可别不要脸,勾搭我家小曳!”
“江夫人,我真的没有!”连空满是委屈。
还没等连空说完,江夫人便后退几步,舒舒服服靠在门边:“静儿,给我打,打到她肯承认为止!”
“是,夫人!”叫做静儿的女子正是江夫人的贴身丫鬟。
只见她走到连空的面前,有些为难的说道:“对不起,得罪了!”
说完,静儿开始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着连空的脸颊,嘴角都流出了血,连空也不说一句话。
“住手,还不住手!”皇甫雷刚一进来就看到这里一片狼藉。
连空正被两个男人架住,一个女子正在扇她的脸。
皇甫雷一把推开静儿,又分别给那两个家丁一人一脚,然后将连空扶在怀中,连空有些晕眩,虚弱的快要睁不开眼睛。
“小子,还敢多管闲事!”其中一个家丁刚要起身冲过去,就听见江夫人喊道:“退下!”
皇甫雷愤怒的看着江夫人:“你们赶紧滚,迟了一步,本少爷就带你们去见官!”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皇甫家的三少爷,别仗着你认识段如霜段捕头和文县令的女儿文珠儿,你就以为可以为那个小贱人出头了!”
“不许你骂连空姐是小贱人!”
“呦,真是小看了你啊,老板娘,原来早就勾搭上了皇甫家的三少爷啊,那你又是何苦还要去勾引我们府上的下人呢!”江夫人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连空强忍着脸上的疼痛,虚弱的说道:“我没有!”
“告诉你们,我不打女人,如果你们还不走,我现在就去把珠儿姐姐叫过来,别说我没提醒你们,珠儿姐姐可凶得很,你们把连空姐打成这样,珠儿姐姐一定双倍奉还,反正文县令也是她爹。”皇甫雷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自己可以动手打女人,他早就把她们打得落花流水了。
江夫人冷笑几声:“我可不是怕你,也不是怕文珠儿,我们江府也是洛阳城有名的富商,我家可是有人在朝廷做官,文县令也得给我几分薄面呢!今天我就饶了她,以后再勾引我家下人,我不仅要砸了这绣房,我还要剪断她的头发刮花她的脸,让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恶毒的老女人,你再不走,我可就控制不住自己打你们了!”皇甫雷气的身子都在颤抖。
江夫人这才带着下人们离开了水袖清幽。
看着满地的狼藉,皇甫雷扶着连空进了里屋,让她躺下:“连空姐,你好好休息,等你起来之后,绣房就会恢复以前的样子了!”
连空感激的说道:“小雷,谢谢你,可是,我不想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的,一点都不麻烦,其实我很没用的,我都没办法帮你报仇,如果是大哥哥在的话,他一定拿他的天残剑砍了他们的!”
连空被他逗笑了,却也异常的疲倦,缓缓地闭上眼睛:“小雷,你真好!”
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连空起来以后,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走到铜镜前一瞧,竟然涂上了药油,清清凉凉,却也疼痛无比。
一定是小雷帮自己的脸上了药。
掀开帘子,走到大堂,才发现,满地的狼藉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模样。所有的布匹和衣裳都回归原位,绣品的花样和装饰全部摆放整齐。
桌子椅子也都正了过来,好像刚才的狼藉只是一个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