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后的山寨是最尴尬的一段时光,黑夜浩大,电力不足。在没有月光的日子里,不用说伸手不见五指,连双手都看不到。夜色笼罩得很
严实,很狭隘,塞满了所有的空间,透露出咄咄逼人的封闭气息。远远看去,各家各户的点点星光,使山寨的宁静变得更加宁静。阿牛他们家
,他爹总会在晚上摆弄电视机的天线,这似乎成了他永恒的事业,一到晚上就摆弄天线,调整位置,但总是很难调到最佳位置。好不容易调整
好了,出来的却是令他讨厌的小品演员。电视机摆弄不好,老爹也觉得无聊。左右看看,空无一人。女儿和女婿在自己的房间里,老婆在做家
务,全家人就他一个闲得慌。于是就抽烟,一袋接一袋地抽。有时不是抽烟,甚至与烟无关,只是手握烟杆,让旱烟自由自在地燃烧,以不至
于不两手空空。这时的形式是大于内容的。
当寂寞对老爹疯狂肆虐时,阿牛的房间却是热火朝天。虽说这里没有电视电影看,没有任何娱乐场所和娱乐活动,但两个人的小日子还是很充
实的。白天里,寨子是他们的乐土。黑夜里,床上是他们的乐土。萍萍惊异地发现,到了天问山苗寨,没有了大都市的繁忙、慌乱和喧闹,人
还是那样的人,身体还是以前的身体,欲望却平白无故地增强了许多。晚上洗澡是在木桶里或清彻见底的小溪流里进行,这个过程自始至终都
有阿牛参与的。阿牛一旦参与就会多一些手续和环节。本来就心情舒畅的萍萍便蠢蠢欲动了,搂住阿牛又亲又啃。阿牛想到妹妹和妹夫在隔壁
,只有一层厚木板隔着,担心隔音效果不如土墙好,因此他在心理上有些障碍,手脚也被动了许多。可萍萍不管那么多,她享用的是属于他们
自己的独立空间,不给冰雪儿和郑重造成负面影响就行。洗澡已毕,收拾停当,萍萍就半裸酥胸歪在床上了,含娇带羞地看着阿牛。阿牛躺下
,说:“今晚纯睡眠。”萍萍说:“什么时候不是纯睡眠。”说着就把纤纤玉手搭在阿牛的胸部,抚弄阿牛的奶(M——)头玩。萍萍说:“有
感觉没?”阿牛说:“你以为我是女人呀。”萍萍说:“真不明白男人长乳(N——)头干什么。”阿牛说:“没有任何生理能力,它只是一个
标识,只是为了区别男人的正反面。”这边说着话,隔壁那边却响动起来。萍萍说:“你听他们。”阿牛伸出手,强行捂着萍萍的耳朵,说:
“别听别听,古人都说非礼勿听呀!
江萍萍忽然起身了,打开她的箱子翻找着什么,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一脸失望地回到床上,压低声音对阿牛说:“没
小雨衣了,怎么办?”阿牛说:“出发时我们不是带了三盒吗?后来在长沙时还买过。”萍萍说:“可能全用完了。”阿牛坏笑着说:“那就
不用了。”萍萍说:“危险期,不用不行啊,这样吧,你到隔壁去问冰雪借一个。他们肯定有。”阿牛说:“亏你想得出来!我怎么去借呀。
这个太困难太特殊了。”两人又不敢声张,为难之际,相视而笑,满面无奈之色。而此时此刻的萍萍却变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因为全家人都齐了,母亲起床很早,要下地拨蔬菜,要做饭。冰雪儿丢下睡懒觉的郑重也早早起床,就帮母亲干活。阿牛和
萍萍起床后,习惯性地到厨房去看看老娘,老娘正在清理蔬菜上的黄叶,蔬菜上还有露水。阿牛对萍萍说:“你知道什么是新鲜菜吗?这就是
,刚刚才从地里拔回来的,上面还有露水和泥土的香味。”
萍萍弯腰下去,要帮婆婆整理菜,被婆婆制止了。婆婆说:“你虽说也是家里人,到底还是客人,歇着去吧。有冰雪儿帮我
就行了。”
冰雪儿很乖巧地在案板上切肉、剖鱼儿,停下来,扭头冲萍萍莞尔一笑,脸上溢满了怪怪的表情。冰雪儿说:“姐,昨晚睡
得可好?”
萍萍说:“很香的。这里很安静。”
冰雪儿说:“姐,帮我取几个盘子。”
萍萍就在厨柜里找出几个盘子,递给冰雪儿。冰雪儿把她所切的菜都装进盘子里,一一放好。娘检查了一下切好的菜,说:
“好了,你可以滚蛋了。”
冰雪儿说:“我还想炒几个菜,试试手艺呢。”
“你那手艺我见识过了,哄小郑还可以。”娘很不屑地说着,转身坐到灶炉前的长板凳上,开始给灶膛里加柴火,准备着炒
菜了。冰雪儿、阿牛、萍萍三人就在旁边站着说话,一片闹哄哄的。娘说:“你们出去晒太阳,别在这里唧唧喳喳。”
冰雪儿说:“娘,你别弄错了。这可不是冬天,马上要立夏了。”
娘说:“那就不晒太阳,去看太阳行吧”
三人让娘轰走了,来到院子前面的草坡上。草坡上有山羊和牛群在悠闲自在地啃着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