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很精彩,可读后让人心里窝火!”贺雨洁说。
“这就对了。”老赵说,“说明我的小说写到家了。”
“用《敌后武工队》里的歇后语说,你扣着腚眼上房,自个抬自个。”贺雨洁说。
“我说的不对吗?”老赵问。
“你这小说写完了,然后怎么办?”贺雨洁问。
“然后就打在电脑上。”老赵说。
“打在电脑上之后呢?”贺雨洁接着问。
“就用电子邮件发给《衡水文学》。”
“用电子邮件发给《衡水文学》之后呢?”
“发表,挣一笔很微小的稿费。”老赵说。
“再然后呢?”贺雨洁问。
“再就没然后了。”老赵说。
“那5000块钱怎么办?”
“继续供赵俊才偷着乐、乐得半夜笑醒和夜猫子合唱呗。”老赵说。
“我想见见赵俊才。”贺雨洁说。
“你见过他。”老赵说,“上次你来时,和我握手的那个来领住房公积金的人就是他。”
“那个像立起来的土豆的人啊?!”
“是的。”老赵说,“他年青时是演刁小三的,武生。”
“我要是和他比武,算不算欺负他啊,他这么老了?”贺雨洁说。
“比武是点到为止,只是切磋,他兴许会很喜欢。”
“陈振广那个人,我倒很有些可怜他,他现在要到村干部退休金了吗?”
“没有。”老赵说,“不过,他吃上了三分之一份低保。”
“低保不是一份一份的,怎么还有三分之一份的呢?”
“这是村里的变通办法。”老赵说,“村里让瘸子、瞎子、老光棍们应着名,办成低保户,然后让其他打算给办低保办不来的人,享受那些低保户家庭成员的低保金。”
“这办法不错,真是高手在民间。”贺雨洁说。
“但这样做是违规的。”老赵说。
“赵俊才是哪个村的?”贺雨洁问。
“县城北效的赵大屯。”
次日,贺雨洁来到赵大屯村。
“请问,刁小三在哪儿住?”他逢人就打听。
“俺村没姓刁的,没刁小三这个人。”
“俺村没姓刁的,没刁小三这个人。”
“俺村没姓刁的,没刁小三这个人。”
“俺村没姓刁的,没刁小三这个人。”
“俺村没姓刁的,没刁小三这个人,只有一个演过刁小三的人,叫赵大虎。”有人告诉贺雨洁。
贺雨洁来到赵大虎家,又欣赏到了赵大虎的一颗立起来的土豆的形象。
“刁小三,我是来找你比武的!”贺雨洁说。
“有的是年轻人练武的,你为啥要找我比武?”赵大虎说。
“因为你借过某个村5千块钱没还。”贺雨洁说。
‘我借过好多个村5千块钱呢,我管辖过的村哪个村我没借呀?哪个村我还过呀?’赵大虎心里说。便他嘴上不说心里话,而是说道:“你这小免崽子,放黄鼬屁!”
“开始比武吧,让给你先动手。”贺雨洁说。
赵大虎先动手了,用手指头一阵猛戳,但不是打人,而是用手指头戳一个非智能手机上的数字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