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用手为丽华抹去眼角的泪水:“丽华,不是做梦啊,我这不是就在你眼前嘛。”
丽华又把脸埋进刘秀的怀里,两手也用力抱了抱:“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知道,这半年多来,我想你想得有多苦,找你找得有多苦。”
刘秀说:“是啊,我也曾经为你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呢。你不知道,我有好几次真想去新野县再去找你的。”
丽华又仰起脸:“你这个哥哥,那你怎么不去?你要去了,还用我受那么多的相思之苦?”
刘秀说:“唉,一言难尽哪。”
丽华忽然又说:“哥哥,你怎么今天这么巧回来了?你知道我在这儿念叨着你?”
刘秀笑一笑:“哪里呀。”用手指一下马,“是这匹马载着我来的。我本来骑着它准备向西走的,可是它忽然载着我向南奔。我一想:是不是我心爱的丽华姑娘在城北边等着我,而这匹马觉察到了?于是就放开马匹向这儿跑,谁知道果然是你在这儿等着我。”
丽华惊奇地看着马:“啊?这么说这匹马有灵性?”
刘秀笑:“对。你们家的牛有灵性,我的这匹马有灵性。”
丽华也笑:“看来这都是天意呀,真让人高兴。”
刘秀说:“是啊,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尽管我当初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姓名住址都没留下,可我们不还是又相见了?这都是天意使然。”
听到“姓名”两字,丽华忽然有所醒悟——对了,刘秀哥哥怎么知道我叫丽华?这事我都纳闷了半个多月了,始终不得其解。而刚才也光顾激动了,竟一时忘了这话。现在我得问问他,他怎么知道我叫丽华?于是直起身,仰脸问刘秀:“哎,对了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叫丽华?我可从来没告诉过你呀,你怎么知道的?”
刘秀看着丽华笑笑:“为这事是不是特别闷得慌?”
“可不是。为这事我有时候闷得头发晕呢,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叫丽华,真恨不得跑到淳水河边向你问个明白。哥哥,您快说,你怎么知道我叫丽华?”
刘秀扭脸看看凉亭,对丽华说:“丽华,这话说来可长呢。走,咱到亭子里坐下说。”
于是两个手拉手,走向凉亭。但是刚走没两步,丽华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站住脚问刘秀:“哎哥哥,我再问你个事——那次在新野你救了我,之后你挎上包袱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但是随后我二哥和三弟骑着马追你去了,可是他们追了十来里也没见你的人影儿,也不知你到哪儿去了。我们全家人当时都说:那年轻人难道会飞,飞到天上去了?”
刘秀也惊说:“噢?原来你们当时还追我来的呀?”
“是啊,我们是追你来着。可是没追上,你到哪儿去了?”
刘秀笑:“啊,我拐弯了。当时我向南走了也就两三里,正好碰上我哥哥的好朋友朱祐朱仲先还有我的本家兄弟刘阿猛,他们俩是专门来接我的。而这时我们恰好走到了我姐夫村东的那个坡口,于是我们就拐向坡后,去邓家庄我姐夫家去了,所以你的哥哥弟弟就追不见我了。”
“啊?邓家庄?就是我们坡前的邓家庄?那是你姐夫家?”
“对,就是你们坡前的邓家庄,我二姐夫家。”
丽华懊恼地一捶刘秀的肩膀:“哎呀你这个哥哥,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就那样的错过!”
刘秀笑:“哈哈,这也许还是天意吧。”
丽华又一拉刘秀的手:“走哥哥,咱们快去亭子里,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叫丽华?”
于是两个手挽着手,又走向亭子。
站在亭子边的枣红马见了,又欢快地刨几下蹄子,“突儿”地打个响鼻,好像在向主人祝贺。
丽华立刻感到无比的欣喜与亲切,松开刘秀的手,跑上前抱住马脖子,把脸贴在马头上,用她洁白的玉手轻轻拍几下马的脸颊:“好聪明的马儿啊,真的感谢你;要不是你的灵气,我今天哪能见到你的好主人呢?”
受了夸奖的枣红马似乎知道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女主人,竟也驯顺地低下头,眯着眼在丽华的脸上亲切地蹭几下。
丽华越发喜欢,又轻轻拍几下马的脸颊,然后回身拉住刘秀的手,一块步上台阶,进到亭子里。
亭子四周是六边形的木栏杆,栏杆下是一圈木条椅。刘秀丽华手挽着手,在木条椅上紧隈着坐下。
丽华又抓紧刘秀的手,睁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看着刘秀问:“哥,您快说,您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叫丽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