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1 / 1)

光武帝刘秀 冀南一士 1819 字 2016-09-26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玄刘圣公!

刘縯一看是圣公,也不免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个一向胆小懦弱的族兄竟然“有办法”,就连忙说:“圣公兄,您有什么好法,快给大家说说?”圣公说:“我和棘、棘阳县尉赵、赵萌有点拐、拐弯亲戚。不如我进城去见赵、赵萌,叫他做咱的内、内应,我想就能战、战胜岑彭。”陈牧拿眼斜睨着圣公笑骂:“就鸡八你还能说动人家的县尉?你和那人啥关系,是你是他的亲爹还是他是你的亲爹?”王匡王凤廖湛等听罢皆大笑,连刘稷也笑。申屠建说:“就是哩圣公,你和那赵萌啥关系,能说动他吗?”圣公说:“赵、赵萌是我婶母娘家侄儿的小、小舅子,我和他从小就认、认识,后来还在一块读、读过书。”王匡陈牧刘稷等又笑:“这种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东西,也算‘亲戚’?”刘嘉说:“人家在一块读过书,这比亲戚更熟悉。”王凤说:“那又怎样?人家现在是堂堂的县尉,岂能轻易做反贼?”连刘縯也说:“就是圣公兄,您怎么说动赵萌?”圣公说:“你们不、不知道,这个赵萌特别爱、爱财。要是多给他点金、金银,他可能就肯、肯的。”王匡等又笑:“对,有钱能使鬼推磨,亲戚同学算个屁,还是金钱最管用。”刘縯听罢立刻高兴地说:“好,圣公兄,你马上换装进城。我这就派人去传告朱祐,让他火速送五百两金子来,然后你带了金子进城见赵萌。这回您要说动赵萌做咱的内应,可是大功一件。”圣公说:“可、可是我见了赵萌咋、咋说呀?我不知道说、说啥好。再说,我一个人进城也害、害怕。”陈牧廖湛等又骂:“瞧你那鸡八胆子,能办点事不?”

按说,让谢躬陪他舅舅进城最好。谢躬不但胆子大,还能说会道,不用教便知道怎么去说赵萌。可是谢躬刚刚负了箭伤,这会正吊着胳膊和一班伤兵们坐一块堆呻吟喊疼呢,怎么能派他去?于是刘縯就把三弟文叔喊过来,说:“三弟,你一会陪着咱圣公兄进城,并由你来说赵萌。如果他被说动了,就让他今夜三更开城,咱们全部人马杀进城去,活捉岑彭。”刘秀说:“好,我陪圣公兄进城。”圣公见是刘秀陪着,也高兴地说:“好。有文叔弟陪、陪着,我、我愿意。”

于是两个立即换装,依旧是百姓穿着。又过一会,朱祐亲自飞马送来五百两的一包金子。刘縯将金子交给刘秀背着,对二人说:“你们不要直接向北去,就从这儿向东走四五里,然后折向北,从棘阳东门进城,免得城里怀疑。”二人答应一声,便带着金子径直向东去了。刘縯众将则命众军就地埋锅造饭,一边令医官抓紧给伤兵敷药,包扎伤口。

刘秀背着金子,搀着刘玄的胳膊向东走。刘秀说:“哥,等进城见了赵萌,他要问我是干啥的,您就说我是您家的佃户,专门给您种地的,姓金。”圣公疑惑地说:“姓、姓金?咱姓刘,你怎么说姓金?”刘秀说:“‘卯金刀,名为劉’,金在刘字之中嘛。”圣公笑说:“好,那我就说你姓金,给我种地的伙、伙计。”

可是向东走了四五里,才要向北拐,圣公忽然又收住脚,说:“文、文叔弟,要不咱别、别去了?”刘秀说:“哥,怎么了?”圣公说:“我、我还是有点害、害怕。”刘秀说:“哥,您怕什么呀?”圣公说:“要是进城被人家认、认出来,咱俩可就没、没命了呀。”刘秀不觉一笑:“噢,是这样呀。不过哥哥您不用怕,咱虽然是义军战士,可咱现在是百姓装束,谁会认出咱呢?再说,就这么回去,大家伙也肯定笑话咱。”圣公一想,就是,就这么回去,陈牧廖湛那些家伙还不把我讥笑嘲骂死呀。只好说:“那好,咱就听、听天由命吧。”

等来到棘阳东门外,只见城门紧闭,城上垛丫边站满了持枪的军士,正警惕地张望着城外。刘秀又向城根走几步,拿手圈在嘴上向上喊:“嗨,城上的,请开开城门!”城上军听了,探头向下一看,“唰”地顺下枪指着刘秀大喝:“呔,你们干什么的?!”刘秀又喊:“赵县尉的故人前来拜访,请你们赶快转告!”城上军士们一听,都疑惑地说:嗯?赵县尉的故人?怎么这个时候前来“拜访”呀?可是人家既然是赵县尉的“故人”,又不敢不传告,就又向城下喊:“那你们等着啊,这就给你们秉报去!”

说来也巧,赵萌正好分管东门,这会正坐在东城楼里。听说“故人来访”,也疑惑地说:哪个“故人”,怎么这个时候前来?于是便来到城垛边上,探出身子向下喊:“谁找我呀?!”

圣公在城下向上招着手喊:“赵、赵兄,是、是我,我是圣、圣公!”

赵萌一看,果然是圣公,不觉万分惊讶:哟,怎么是圣公呀?!

赵萌与圣公不但有点亲戚关系,还在一块念过两年书;虽然算不上什么至亲厚友,但毕竟还算“故人”。所以赵萌一见是多年不见的圣公,竟突然间感觉到了点亲气儿,就向城下喊:“圣公,怎么是你呀?你等着啊,我下去给你开门去!”

于是赵萌下城,到城门洞里命令门卒开门。门卒打开了一条缝儿,赵萌挤出半截身子向外招着手喊:“圣公,来,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