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笑:“丽华,我早就知道你叫丽华了。就在几个月前天热的时候,田里的稻子刚刚抽穗,我姐夫邓晨给我说的,他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我的二姐夫。”
“啊?原来你的二姐夫就是我们坡前的邓晨呀?”
“是,就是他,他是我二姐夫。”
丽华不无惊喜:“啊,邓晨,邓伟卿,他是我大哥从小的好朋友呢,我一直喊他伟卿哥的。”
“是的,我听姐夫说过,他和你大哥阴次伯是从小的好朋友。”
“那,伟卿哥怎么向你说起的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秀笑笑:“丽华,其实这话说来更长。你还记不记得,半年多以前,你和你大哥赶着马车去蔡阳城里找我,恰好碰见了我姐夫?”
“当然记得呀。哥,这事您怎么知道?”丽华越发感到惊讶。
刘秀笑:“我何止知道啊,当时我就在场,离那儿不远。”
丽华越发睁大了眼:“啊?当时你就在场?还离那儿不远?!”
“是的,当时我……”刘秀本来想说“当时我就在旁边的茅厕里”,但觉得这样说有点不雅,就改口说:“当时我到旁边办点事,结果刚一回来,你们兄妹俩恰好赶着车走了。”
丽华更加惊奇:“啊?哥哥,这么说那天你是和姐夫一块进蔡阳城的?而恰好那一会你到旁边办事去了?”
“啊,是啊。就那么一会儿,我们就错过了,你没能见到我。”
丽华又一次的懊恼,满面嗔怪地又一捶刘秀的肩膀:“哎呀你这个哥哥,你怎么恰好就到旁边办事去了呢?你当时要是和伟卿哥在一起的话,我不是一眼就看到你了?还用我后来那么的想念你,寻找你?你不知道,那天我们在蔡阳城一直转到半下午也没看到你,只好失望而归;后来俺兄妹俩又去蔡阳城里寻了你好几趟,依然回回落空。哎呀你这个哥哥,真把我们害苦了!”说罢又嗔怪地一捶刘秀。
刘秀笑:“唉,这大概又是上天的安排吧。”
其实刘秀还有一件事没向丽华说,那就是,他那一天是去张县丞家“相媳妇”的。但是丽华这会肯定想急于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她叫丽华,这事以后当个笑话再给她说吧。
果然,丽华紧接着问:“哥,那,伟卿哥怎么给你说的我叫丽华?后面是不是还有啥故事?”
刘秀又微微一笑:“是啊,是有很多故事。尤其是,我惹上了一场官司,还被蔡阳县衙门悬赏捉拿了呢。”
丽华不觉一惊:“啊?还有这事?哥,您具体说说,那是怎么回事?”
刘秀说:“就在那次去蔡阳城之后的三四天,我大哥为了筹备起事所需的军器粮草,就联络了一些人在官道上打劫蔡阳县的官银——哦,对了,这些人里边就有我二姐夫,还有他的一个表兄弟。可是姐夫的这个表弟擅自行事,把事情给搞砸了。之后他被官军追杀,恰好被我看见——当时我正在我们村北的麦田里锄地,看见后就提着锄头上前救他。结果他被救了,我却被官军记住了面目,人家就画影图形,到处悬赏捉拿我。”
丽华说:“悬赏捉拿你?这么说你当时也逃脱了?”
“是的。姐夫的那个表弟逃脱了,我也逃脱了。”
丽华不觉一阵惊奇:“啊,文叔哥,您可真了不起,在新野救了我,在蔡阳又救了你姐夫的表弟,而在湖阳城南又一次救了我,您可真是个大英雄啊!不过我不明白,当时你在地里锄地,肯定没有马呀牛呀什么的,你怎么逃脱的?难道你一个人把那些官军全打倒了,然后提着锄头地下跑着逃走了?在新野你把绿林山的一帮人打趴在地,在蔡阳也同样打倒了许多官军?”
刘秀说:“哪里呀,我是抢了官军的马匹逃走的。官军那个为头的,就是蔡阳县的县太爷严尤,那可是一员马上的战将,论武艺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当时我突然从麦地里冲出来,挥锄冷不丁打向他。他猝不及防,赶紧躲避,但闪躲得过猛了,竟一下从马上摔到了麦田里。我趁机抢了他的马,骑上去就跑了。”
丽华长舒一口气:“啊,原来是这样,真是万幸。可是你在那儿锄地,人家不用问也知道你的家就在那一片,于是你就躲出去了?”
“是啊,我就没敢回家,回家准被人家逮个正着,于是就躲出去了。”
丽华说:“哥,那您躲哪儿去了?”
刘秀紧握着丽华的手,说:“丽华,你一定想不到我躲藏的地方,而且在那儿一躲就是三四个月!”
丽华面带惊奇:“啊?那在哪儿躲着?”
“就在你们村南三里地,坡前的邓家庄,我二姐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