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已至,邓家庄周围的稻田黄灿灿一片,大家都在磨着镰刀,准备着收割稻子了。
邓晨更是多准备了好几把镰刀,都磨得飞快。这不仅仅是今年有三小舅这个壮劳力能帮着割稻子,最主要的是今年的稻谷长得格外的好——放眼望去,沉甸甸的稻穗挨挨挤挤,密密匝匝的连下面的茎杆都看不到,好像几尺厚的稻谷平铺在田里似的。
其实早在挠秧之前邓晨就看出今年的稻子长势特别好,密密的稻株又高又壮,叶条也格外的厚实宽大,一片青翠墨绿,非常喜人。村里人在路经邓晨的稻田时都睁着眼惊叹:“呀,伟卿,你家今年的稻秧长这么好哇,比我们的可强多了!”邓晨说:“是吗?我的稻秧比你们的长得好?”人家说:“不是一般的好,今年你家准是大丰收!”邓晨想:多少年了村里的稻子还不都一样啊,怎么都说我家的好?结果到人家的地里一看,还就是大吃了一惊:噢呀,就是比人家的强多了啊!这是咋回事?我也没比人家多上肥,多灌水,没比人家多费力气,怎么就比人家的长得好?后来稻子抽穗,灌浆,由青变绿,由绿变黄,一天比一天喜人,邓晨就愈发诧异。刘元听说后也领着俩小闺女来地里看稻子,看罢也十分惊诧地对邓晨说:“我嫁到你们家十多年了,头一次见稻子长这么好!”俩小闺女拿小手托着一把把硕大的稻穗抚弄着玩说:“这稻粒跟一串串金豆子似的,真好玩呀!”总之今年的大丰收已成定局,邓晨自然要多准备几把廉刀,好赶时间尽快割完。
终于开镰了,刘秀和姐夫以及姐夫顾来的几个短工起早搭晚地抢割稻子,金色的稻田里一派繁忙。刘秀挥舞着镰刀向前飞快地割着——只要能干活,他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当然在直起腰拿布巾擦汗的当口,他也会不由自主地向着坡北望一眼,因为那边有他日思夜想的美丽姑娘。擦罢汗,又弯下腰一边割一边想:阴家聚那边现在也在割稻子了吧?丽华家的稻子会不会也是大丰收?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和丽华是不是也该有个说法了?嗯,等收割完稻子,我得把这事再好好考虑一下,怎么着也该跟丽华姑娘见面了。虽然此前自己又到坡顶向北望过好几次,可每次都是白看,根本不见丽华的影子。等收割完稻子,我不行就穿戴整齐点,翻过坡到阴家聚走一趟。如果正好在村头碰上了丽华,那也算是“巧见面”——没准,我一去就正好碰上了丽华姑娘了呢,那该多好!
想罢丽华,刘秀又不由直起身向东看一眼——东面十二里,有一个李湖聚,那是小兄弟邓仲华的家。仲华弟和子陵兄结伴游览关东关西大河南北,现在也不知走到哪儿了。从长安分别到现在,五个多月过去了,估计他们已经从河东进入到了河内——仲华弟要想回到新野,最少还得俩月;而子陵兄回到他的老家会稽,少说也得半年——但愿这两位兄弟一路平安,早日回到各自的家乡。
其实在挠完第二遍秧后,刘秀曾到李湖聚去看望过邓禹的父母。刘秀想,虽然自己官司在身,但作为好同窗,好朋友,好哥哥,怎么也得去看望一下大爷大娘。于是在说给邓晨后,邓晨也特别支持,并买了一大堆礼物,郎舅两个一块去李湖聚看望邓禹的父母。到家果不其然,邓禹还就是没有回来。刘秀和两位老人说了好一阵的话,中午还在人家那儿吃了饭,下午才回来。
刘秀飞快地割着稻子,又想,再过一两个月,我一定再去李湖聚一趟,那时仲华弟很可能就回来了。等我们哥俩见了面,该是多么的高兴啊!不过到那时,我也许是带着我的未婚妻丽华一块去的——在这两个月里面,我没准会和丽华姑娘见面并订下终身的!
想到这,又不由激动地向北望一眼。
连续紧张收割了七八天,六十亩稻子终于全都收割完毕,并且打成了籽全都收归仓中;邓晨家不仅后院的三间仓房都装满了稻谷,前院的左右厢房也堆放了不少,这在以前从没有过的。所以各项活计都忙完了以后,邓晨自然要和三小舅喝上几盅,好好庆祝一番。
现在已是秋凉,不能再在院中的树下吃饭了,小饭桌只能摆在正房的中厅里。这天傍晚,刘元在厨房里为丈夫和弟弟炒着菜,邓晨刘秀郎舅两个则在正房中厅对桌而坐,喝着小酒尝着菜,好不惬意。
郎舅两个又干了一杯,刘秀说:“姐夫,我这酒量可是不行,不能和你一对一地碰着喝。”邓晨说:“啥不行啊三弟,咱哥俩今天都得多喝点,姐夫还正想敬你两杯呢。”刘秀笑说:“姐夫,敬我干什么呀,要敬也是我敬你。”邓晨说:“三弟,你不知道,今年的稻谷比去年打得太多了,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自己家的稻谷打这么多。我后来和你姐说了,你姐说这是你带来的福气。当然我也觉得是,这就是给你带来的福气;要不是你来,哪能打这么多呀!”刘秀说:“啥我带来的福气,还是姐夫会种田。”邓晨说:“啥会种田呀?我再会种田,咋往年没有这样的大丰收?这一定是你带来的福气。”
邓晨刚说完,恰好刘元端着刚炒好的一盘菜进来,边往桌上放边说:“三弟,你姐夫说的没错,这就是你带来的福气,姐姐来他们家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