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一下将老头从晕厥中惊醒,马上翻身和老太太挣扎着扑到门前欲将门推开。可两扇门早在里面给闩死,任凭他们喊破天也推打不开。老夫妇扑倒在地拍着门大声哭骂:“你这个该死的畜牲,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可是张卬这个野兽才不怕什么报应,将女孩压在身下,用他两只长满黑毛的粗手撕扯小女孩的衣服。小女孩似乎不肯就范,一边哭喊一边用两只小手交叉在胸前死死拽住衣服,就是不肯松开。张卬大怒,从后屁股上嗖地抽出一把尖刀,压在小女孩脸上吼:“你个小丫子,快把衣服脱了,不然我就把你划成个满脸花!”小女孩不敢再哭,两眼滚着泪珠呆呆地望着房顶,两只小手也慢慢松开。
王常与马武大步走在街上搜寻着张卬。此时军卒们已抢得不少东西,都喜笑欢叫着往城外走。王常见到军卒们就问:“见张大头领了没有?!”军卒们都说“没有”便匆匆去了。王常马武又大步前走,继续搜寻。正走着,忽听街边一户院里好像有俩老人在撕心裂肺地哭骂:“畜牲,你要遭报应的!”王常一听,赶紧对马武说:“走,到这个院里看看!”两个急步走进院里,正看见那对老夫妇扑跪在房门前拼命地敲打哭喊,老头的头上还鼓着个大包,鼻子里淌着血。马武猛然看见了扔在地上的那根铁棍,就指着对王常说:“这不是那龟孙的铁棍?他准在人家屋里头!”老夫妇扭脸看见了王常马武,哭喊着爬过来大叫:“哎呀你们俩好人快救救俺吧,里边有个畜牲在祸害俺家小闺女!”王常闻听腾地跳到门前,咣当将门踢开,闯进去拿手指着大骂:“张卬,你他娘的给我滚下来!”
张卬骑在小女孩身上,正满眼淫邪地飞快地脱着自己的衣服。眼看就要得手,哪想咣当一声门被踹开,扭头一看又是王常来坏他的好事,不觉恼羞成怒,大骂:“王常你个王八蛋又来管老子!”起身腾地跳到地上,光着浑圆的膀子挥拳照王常便打。却被王常“啪”地接住手腕,反手“呼”扭到背后,下面又“唰”地一脚,将张卬踢跪在地。但是粗壮的张卬还是有几分蛮力,嚎骂着挣扎便起。哪想马武早已闯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又摁到地上,照后背上咣咣就是几拳,大骂:“畜牲,看你再动!”张卬被压在下面挣扎不动,只是杀猪般地嚎叫。
床上的小女孩已惊恐坐起,拿撕碎的衣服护住自己胸前。两个老头老太也哭喊着踉跄跑进,扑到床前抱着小女孩恸哭:“孩子啊孩子!”小女孩也哭:“爷爷,奶奶!”又拿布条擦爷爷脸上的血,摸着爷爷头上的包哭:“爷爷,还疼不疼?”祖孙仨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王常揪住张卬的头发,一把拽起,大骂:“畜牲,睁眼看看,你还有没有人性!”没想到张卬却骂:“性个鸡八蛋!老子提着脑瓜子攻进了城,玩个小丫头又算个鸡八啥,又没把他们打死!”王常骂:“你他娘的看看,人家才十二三的小闺女,你就不怕老天报应吗?”张卬说:“老子就是遭雷劈了又关你啥鸡八事,真他娘的狗拿耗子!”马武又咣地狠砸一拳:“畜牲,迟早老天也得劈了你!”
这时那个老太一边哭一边拽条被单将小女孩裹住,老头则扑过来跪在王常马武面前哭说:“谢谢,谢谢您两位好人啊!要不是您俩好人,俺祖孙仨可没法活了!”王常把老人扶起:“老人家,是我们对不住你们,是我们对不住你们呀!”张卬挣着脖子向王常翻着眼骂:“就他娘的会装好人!”马武又咣地砸一拳:“畜牲,还不老实!”王常命马武:“把他弄走!”马武揪起张卬:“走,给我走!”将张卬扯拽着拖出门去。王常对两位老人拱拱手:“老人家,对不起了,自己把屋里收拾一下吧。”说罢脸色沉重地转身出门。
走到屋外,见张卬被马武扯拽着走向街门,嘴里依然在不干不净地骂:“马武,王常,你俩狗杂种,连王匡都不管我,就你俩狗日的专门降老子!”马武也骂:“就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牲,我降定你了!”王常听罢叹口气,跟着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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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林山这回攻破竟陵,又抢得钱帛、粮米、牛羊等不少,山寨中又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连续三天欢喜庆贺;大小头领们更是大称分金银,小斗量珠宝,忙得不亦乐乎;整个山寨笑声洋溢,一片喜祥。
只有王常心情沉重。王常想:我们本是受苦的百姓,没办法了才拉杆子造反。可是我们现在却成什么了呢?军中没个纪律,没个约束,头领们个个放纵,军卒们更是为所欲为;攻进城邑里,也不管官民穷富,乱抢乱杀,乱毁乱砸,甚至淫人妻女,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这样下去,绿林山还能维持多久?不要说官军来剿杀,就是各城邑乡聚的百姓慢慢也会把我们当敌人的——将来再去攻别的城邑时,里面的百姓肯定要拼死帮着官军守城,那还怎么攻破这些城池?再说,绿林山周围的县城,新市、安陆,云杜,包括新野、竟陵等,都已经攻抢过了,再去攻也没多少东西可抢;以后要想生存,就得跑路去攻更远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