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不由张着大嘴互相看看,好像都在说:是呀,只有明晨五更了。甄阜要是有了准备,那一切全完了。当然“进军时机”选定了,那具体兵力分派呢?怎么个进攻法?所以大家又都睁大了眼去看刘縯。
刘縯则接着说:“上面说的是进兵时间,下面咱们说一下兵马分派与如何进兵。现在甄阜一军在城西北,梁丘赐一军在城东南,我们自然要分兵击之,使其两边不得相顾。具体这样:下江五千弟兄现在在宜秋,明晨正好从东南攻梁丘赐,而我们城内则出城向西北攻甄阜。当然梁丘赐至少也有两三万人,下江的五千弟兄恐怕难以尽快击溃他们,所以我们城内必须分出一军配合下江兄弟。至于由谁配合,我想还是由守护南城的邓晨、李通、李轶之军担任。他们守在南城,出南门即可杀至梁丘赐大营。到时候这两部南北夹击,他梁丘赐如何招架?而我们城内的三部——守护东城的新市弟兄、守护西城的平林弟兄,以及守护北城的我们众刘兄弟,咱们这三部分别杀出西门和北门,一起去攻甄阜。各位,只要我们同仇敌忾,奋勇杀敌,我们的这次突袭就一定能成功!”
众人听了,不觉面露喜色,都抬眼互相看看,好像又在说:啊,果真好一个“作战方案”!王颜卿说的没错,照这个方案去打,一定能战胜甄阜!
不过刘縯还没完,又接着说:“当然还不止这几路人马,我另有一路人马还要派!”
众人不免又惊:啊?还有一路人马要派?干什么去?
刘縯说:“至紧至重者,粮草也。只要把敌军的粮草烧掉,他们一天也撑不下去。所以我们应当再派出一路人马,去西津桥北面的蓝乡焚烧敌军的粮草,那里一直是甄阜的囤粮之所。敌军现在估计有七万余众,没了粮草,一定会不战自乱的。所以焚烧敌军粮草这路人马,咱们一定要派!”
众人一听,越发兴奋,纷纷树起大拇指说:“好计,好计!敌众若听说粮草没了,哪还有什么战心?那真的不战自溃了。”连王匡也向刘縯树起拇指说:“刘主帅,这最后一计,简直是神来之笔呀。就算敌军仗着人多和我们死战,可是他们的粮草没了,那也是败局已定了呀。好计,真是好计!但不知,刘主帅准备派谁领兵前去?”
王凤也紧接着说:“就是,我也想知道刘主帅打算派谁去——这件事要干成了,那可是这次大战的第一大功呀。”
刘縯向着王匡王凤笑:“哈哈,两位王公,这事要干成了,的确是大功一件。所以我这回就‘循下私’——派我的三弟刘秀刘文叔去,想必两位王公不会有意见吧?”说罢又向着陈牧朱鲔廖湛等笑:“各位将军,您几位也不会怪我‘循私’吧?”
其实在王匡王凤们看来,就算焚烧粮草是去“荣立大功”,那也是身赴血战打恶仗,不是去哪个豪门大户赶赴盛宴,派谁去还不一样?关键是“循私”二字让几个人敏感——循私?循什么私?大战在即,你刘縯还想着什么“循私”?带着疑惑,几个人不由睁大了眼来看刘縯,当然也不忘去看刘秀。
看着王匡众人异样的目光,刘縯自然要笑:“哈哈,王公,各位,是这样的——焚烧敌军粮草这条计,原本就是我三弟提出并且还要带兵前去的;现在咱们大计将定,我就想成全他。王公,各位,就派他去吧。”
王常也紧跟着笑:“不错,这条计就是刘三弟提出的,在宜秋的时候刘主帅就给我说了。刘三弟别看外表文气,胸中的计谋却是那样的高妙。我感觉,刘三弟一定是位文武兼备的大英雄;派他去,一定能尽焚敌军粮草的!”
马武也大着嗓门喊:“说的是啊!俺看这位小老弟也不是一般人。俺马武虽然是个大老粗,可就是看着这位小老弟最顺眼,哈哈!”
其实不用王常马武夸赞,王匡们也知道这位“刘三弟”不是一般人——当初发生“分金危机”时,要不是这位“刘三弟”提着金子恰如其时地出现在他们的大帐门口,他们两边早就互相砍杀得一塌糊涂了,现在哪还有什么“汉军”?后来在这个城池的北门下,刘家的愣小子刘阿猛挺着刀剑高喊着“我让你们一群”时,又是这位“刘三弟”踊身而出,和他的大哥双双挡在两边的刀剑中间,把一场势在必发的流血冲突又平息了下去。尤其令王匡们惊奇的是,其后敌将岑彭来棘阳城外挑战,这位“刘三弟”更是单枪独骑冲到城外,将岑彭扎得浑身是血狼狈逃去。然而岑彭是什么人哪,那可是两军阵前的第一猛将呀,刘縯刘稷都打不过的,这个刘秀怎么能够刺他一枪?莫非,是上天大帝在帮助着他,还是什么精神意念在支撑着他?总之让人琢磨不透呀!
王匡们琢磨不透,他们的军师申屠建同样也琢磨不透——当初刘秀提着金子化解了“分金危机”,申屠军师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申屠军师想:这个刘秀遇事不慌,处事果决,言语得体,不卑不亢,这可是王者之风呀!后来刘秀一枪扎跑了岑彭,更让申屠军师一头雾水:啊?这个刘秀是个什么人哪?如果说化解危机平息冲突是这个年轻人的心计智慧和胆量,那战胜岑彭却要靠枪矛武艺身高力气的!换句话说,那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