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O章(1 / 2)

光武帝刘秀 冀南一士 2097 字 2016-11-04

更正:第一八八章中的“请新市兄弟守南门”,应是“守东门”。

而莽将岑彭,早纵马提矛率军杀到了城下。岑彭这次来,当然首先是冲着第一贼首刘縯来的。所以一杀到棘阳北门下,就用丈八点钢矛指着城上大喝:“刘縯,有种你给我下来,这回我非亲手活捉了你!”

但是喊声未毕,早见城门开处,一员汉将纵马挺枪向他滚杀过来。岑彭看这员汉将,头戴铜盔,身披绛袍,骑一匹枣红战马,挺一杆红缨长枪,连人带马跟一团火似的杀来他的眼前。岑彭不觉倏地一惊:“啊?这员汉将……!”岑彭吃惊这员汉将,并不是他的战马战袍,也不是他的红缨长枪,而是这员汉将那睚眦欲裂的双眼。岑彭与刘縯交过手,与刘稷交过手,虽然这两将与他拼杀时也都咬牙怒目,满面叱咤,但那是武将们拼杀战斗时的常有表情。但是这员汉将则不同。这员汉将两眼所喷射出的,是汹汹怒火,是煌煌利剑,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气概。这种气概足以令人心慌意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所以岑彭看罢不由浑身一颤:啊?这位是来拼命的呀!

果然,这员汉将——刘秀刘文叔,挺着长枪飞奔到岑彭的跟前,两眼喷着怒火,向着岑彭乱扎乱刺。早已有点慌乱的岑彭赶紧挥矛左搕右挡。

其实岑彭还就感受对了,刘秀就是来拼命的。刘秀情知不是岑彭的对手,论身高力气,论枪矛武艺,自己根本没法与他比;跟他单打独斗,无异于以卵击石,自送性命。可是,己方新遭大败,军心不稳。何况甄阜的十万大军马上就要杀来城下,形势更加严峻;不斩掉敌军最有影响的大将,如何扭转颓局?岑彭是敌我双方公认的第一勇将,有他在,永远是我们的威胁,永远是我军大小将士心中的阴影,也更是敌军的仗恃。斩掉他,情势才会出现逆转,我军才会深受鼓舞。尤其是,城中有我的亲族老小,更有我最心爱的姑娘,岂能让他们落入敌手?为了亲族老小,为了心爱的姑娘,我也要舍出性命,坚决杀败敌人,杀掉岑彭!当然岑彭毕竟天下无敌,我很可能要死于他的长矛之下。可是,就算岑彭一矛洞穿我的胸膛,我也要奋力把枪刺出去,一枪扎透他的咽喉,与他同归于尽!

抱着这种必死的决心,刘秀一骑马飞出城外,来与岑彭拼命!

于是在最凶悍的敌将面前,刘秀毫无畏惧,挥着红缨长枪向着岑彭疯一样地乱扎乱刺。常言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岑彭虽然力大无比,虽然武艺绝论,但是眼前冲来的这员汉将,无疑就是来拼命的——他的一杆长枪,却似出洞的银蛇,唰唰只在自己的眼前乱飞,枪枪都是进攻,枪枪不离自己的前胸咽喉,这倒弄得岑彭手忙脚乱,左搕右挡;这员天下第一的勇将,这会倒毫无还手之力了。

但是刘秀似乎越战越勇——复汉的大业在支撑着他,亲族老小心爱的姑娘在支撑着他,使他浑身更充满了力量,手中的长枪挥舞得更快,丝毫不给岑彭还手的机会。

这种不要命的战法果然奏效。战不到十余合,刘秀在大喝一声的同时,“唰”地飞枪直刺岑彭的面门。岑彭赶紧两手横矛向上去顶。但刘秀的这一招却是假的,略一回枪却又直刺岑彭的胸膛。岑彭又赶紧竖矛来搕。搕是搕住了,可是太迟了,红缨长枪带着风声“哧”地扎进了岑彭的左肩窝。岑彭疼得大叫一声,在马上一斜歪,差点掉下马去,持矛的右手竟然扔掉长矛,本能地去捂汩汩冒血的左肩。刘秀见岑彭不但负了伤,还扔掉了长矛,不觉大喜,心想看你岑彭这回怎么抵挡。于是大喝一声:“岑彭,你给我在这儿吧!”捻枪“唰”地又直刺岑彭的咽喉!

但是岑彭毕竟是铁打的金刚,尤其左肩的剧疼更激起了他的凶悍。虽然他的左臂现在已不能动,虽然他的右手也空无一物,但也决不容许对手再刺自己一枪!就在刘秀的长枪“呼”地刺向他咽喉的一刹那,这员凶悍的猛将“嗨”地飞起右手,“啪”地薅住刘秀的枪头,死死攥在手中。刘秀满以为岑彭这回必死无疑,哪知他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枪头;吃惊之余,赶快向回抽枪,想再次扎向岑彭。可是岑彭的臂膊有千斤力,蒲扇似的大手攥起来更像一把大铁钳,紧紧箍住刘秀的枪头,纹丝不动,任凭刘秀用尽平生力气也抽不回去。岑彭看着因使劲抽枪而憋得满面通红的刘秀,不禁咬着牙怪笑:“嗨嗨,你这个小白脸的贼将,你以为扎我一枪就得手了?你以为扎我一枪就白扎了?这回我必要将你生擒活拿,把你的一身嫩肉剁成馅包饺子吃!”说着反手“啪”地把枪尖夹在右肋下,青筋暴突的右手抓着刘秀的枪杆,像一只硕大的蟒蛇头似的一点点往前移动,想把刘秀咬住生生吞掉!刘秀虽然双手用尽力气向回拉,可硬是夺不过岑彭的单条手臂——何况岑彭还挨了一枪!就在这须臾之间,岑彭的大手已向前移动了两尺余。刘秀的枣红马到底有灵性,看到主人的长枪被敌将抓住,便咴咴鸣叫着,踢踏着四蹄向后退,想帮着主人把枪夺回来,可这反倒帮了倒忙——刘秀的双手拽不回枪,而坐下的枣红马又向后退,整个上半身全都歪斜着探出马外;只要岑彭再拉过去两三寸,自己必从马上摔下去,那肯定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