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1 / 2)

光武帝刘秀 冀南一士 1968 字 2016-10-19

刘縯刘秀同时吃一惊,赶紧跨步上前,拿身子挡在中间大喊:“干什么干什么,赶紧把刀剑收回去,都收回去!”朱鲔依然横着铁锏瞪着刘稷大骂:“小王八蛋,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弟兄,说都不能说了?!”刘稷仍挺着宝剑吼:“不能说,就不能说!你们来,我让你们一群,让你们一群!”刘縯怒不可遏,扭回身“嗵”地一拳打在刘稷的前膀上:“浑蛋,给我滚一边去,滚一边去!”刘秀也一边往后推刘稷一边夺下他的剑:“阿猛,说什么浑话呢你,快给我退回去,退回去!”又冲着邓晨刘赐等喊,“都给我把剑收起来,快收起来!”邓晨刘赐等似乎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把剑收起插回鞘中,并都去推刘稷:“阿猛弟,听你伯升哥的,听你文叔哥的,退回去,退回去!”刘稷依旧挣着脖子喊:“我就不能让他们欺负我哥哥,我就不能让他们欺负我哥哥!”刘秀向李轶喊:“季文,快把他拖进城里去!”李轶答应一声,便和二弟李松三弟李汎去拽刘稷,连推带拉地直拖向城里去了。

王匡们见刘稷被拖走,这才一个个横着眼将刀剑铁锏收起。王匡向刘縯说:“刘主帅,我们出生入死,提着脑瓜子为你们反莽复汉,没想到还得听你们的喝骂呀,啊?”刘縯赶紧拱手连连陪罪:“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没好好教训我这个兄弟。各位息怒,息怒。”刘秀也上前拱手说:“我兄弟年轻不懂事,还望各位海涵,别跟他一般见识。”朱鲔喊:“都二十的人了,还不懂事吗?我真想一锏砸他头上!”刘縯一听“砸兄弟头上”,心里好不难受,但也只好强忍着,说:“啊,让朱将军生气了,万事看我刘縯面上。”王匡王凤陈牧也说:“哼,也就看着你刘主帅的面子吧,不然今天决饶不了他!”刘縯说:“好好,各位都看我的面子,这事不要放心上。”

“可是,”王匡说,“我们可以不计较你的那个兄弟,可是眼下的这种形势怎么办?现在甄阜都过河了,我们只有这么一个棘阳,刘主帅下步是什么打算,是弃此棘阳而走,还是在此困守孤城?”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其实就是王匡不问,刘縯也会想到这一点。刘縯想,弃城而走是不可能的——阜军已经过河,如果他们听说我们弃城而走,必会派出轻军骑兵前来追击,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能把我们追上,那我们今天就会全军覆没。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固守棘阳,然后寻机消灭敌人,消灭甄阜。好在,城中有两月之粮,足有时间与敌军周旋。于是对王匡说:“弃城而走是不可能的。敌军离这儿也就十来里,闻讯肯定要派出马军前来追击,我们如何走得脱?本来敌军已经赶到了城下但忽然又全部撤去,这明显是要我们弃城而走啊。我们一旦弃城,他们必会从后紧紧追赶——我们弃却此城,正中他们的诡计。所以现在唯有固守棘阳,别无它法。”

包括王匡在内,新市、平林诸将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他们也清楚,困守孤城虽不是什么好办法,但目前真的没有其它路可走。于是王匡说:“那好吧,就暂且在这儿守着棘阳,回头看情况再说。”

刘縯说:“既如此,请咱们新市兄弟守南门,平林兄弟守西门,东门和北门由我部守把,如何?”

王匡陈牧没理由不同意,因为阜军前来攻城,首先要攻的就是北门;刘縯守北门,正是要主挡敌军。所以王匡陈牧说:“就按刘主帅的安排。”

于是众人开始往城里走。

申屠建则向人群最后面的一个小黑瘦子喊:“刘圣公,你快给我走啊!”

圣公这会其实刚缓过神来,刚才还吓得浑身打颤呢。刚才刘稷大骂着拔出宝剑,两边刀剑相对,一场火并眼看就要发生;圣公吓得腿肚子转筋,赶忙撤着身子往一边躲。只是,两边没有打起来,圣公这才抹着冷汗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圣公也暗暗想:朱鲔的那把锏咋没砸向阿猛呀。那个小牛犊子,老是看不起我,把他砸死了才好呢,省得他老是取笑挖苦我。只可惜,他们没打起来,阿猛那牛犊子还被推走了。唉,以后还让这小子取笑我吧,我见了他就心慌。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申屠军师在喊他,这才看到大家在往城里走。圣公看看申屠军师,不觉生出一丝感激或者安慰,或者还有那么一点亲切。因为申屠军师对他最好,平时最关心最照顾他。所以圣公总是想:申屠军师怎么对我这么好?莫非读书人就是有涵养?就是心眼脾气好?与那些粗鲁匹夫就是不一样?可是他哪里知道,申屠军师早有一个预谋或者秘密;而这个预谋秘密在后来某一天果然实现的时候,平时谁也瞧不起看不上的刘玄刘圣公竟然一步登天了!

当然申屠军师今天最高兴,因为他刚才果然看到了“好戏”——刘氏与新市平林诸将差点动了刀子。申屠军师想,我早就预料到他们早晚要起摩擦或冲突,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而且还差点打了起来。好哇,有一回就有二回,他们的冲突以后还会有,甚至还会更严重;总有一天,俺申屠军师要好好利用他们的矛盾冲突,干一桩谁也预想不到的大事件,嘿嘿!

申屠军师的暗暗得意,众大将们谁也意会不到,尤其性情直爽的刘縯更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