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沉默的聂远清蓦然大笑:“天下都传林三哥聪明机智、算无遗策,在本官看来,实在是徒有其表、幼稚之极。你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这叙州是什么地方,你还当是金陵又或京城,处处有人罩着你?告诉你,这叙州姓聂不姓林!你以为就凭一块金牌、凭你抖落出什么右路元帅的身份。就会人人向你臣服?笑话!当天下人都是软柿子、任你拿捏吗?”
林晚荣哦了声,眨了眨眼:“聂大人地意思是,这金牌和官职,一点用都没有?”
.#都得给我靠边站!有钱有兵有实力,那才是一切!可笑你自负聪明。竟敢单枪匹马闯入叙州。实在是无知之极!驸马爷。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官!”
这个聂远清,认识倒是深刻,林晚荣嬉笑着点头:“好一个有钱有兵有实力,佩服佩服,聂大人果然有一套!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难道你没看到吗,这位高大哥。是皇宫大内的侍卫总统领,武艺高强、以一敌百!这位四德,机智灵活,也是我的得力助手——”
“这两个也算人吗?!”聂远清一语既出。老高和四德同时暴怒,府台大人却浑不当回事:“实力是要靠刀说话地!驸马爷你不会傻到这个地步了吧,我真替两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可惜啊!”
林晚荣冷哼道:“那要是再加上泸州水师和步营的数万人马呢?”
他声音冰寒,神情高深莫测。远清听得一愣,脸色立变,旋即大笑道:“元帅大人,你想唬我吗?本官身为叙州府尹,若有泸州兵马入境。必从本府辖下兴文经过。那兴文县丞吴原。乃是本官心腹之人,如此大事,焉有不告之理?!况且。本官几日前离府之时,泸州兵马尚是安静一片,他们难道是飞毛腿不成——”
“看来聂大人也不算太糊涂,你也知道那是几日之前地事了!”林晚荣双眼微眯。嘿嘿一笑:“你说地那个兴文县丞吴原。凑巧我也认识。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有一个独生子叫做吴士道。我更知道大人辖下各县,每年都会有数目不等地银两缴入州府。你有两本帐薄,一本是明,一本是暗!还有,聂府台会有一些私人信件,落到各位县丞手中——恕我直言,这位吴县丞,可比你聪明地多!”
望着他手中扬起的书函,那封页上的小楷正是自己亲笔所书,这个林驸马似乎不是那么糊涂,莫非他真的是早有准备?聂远清脸色大变:“有账本有什么用?叙州乃是本官说了算!你无兵无权、孤身一人,本官拿你易如反掌——”
“成自立何在?!”林晚荣暴喝一声,截断他的话语。
“末将在!”人群中站出一个身高体壮的大汉,恭敬向他抱拳。
林晚荣嘿嘿一笑:“成大哥,有人怀疑泸州水师的能力,你就给他看看吧!!”
“末将遵命!儿郎们,站出来看看!”他一声怒吼,泸州水师先行潜入地二十余壮汉齐刷刷地立了出来,人人身材魁梧、横眉冷脸,那阵阵地杀气,一望便知是百战之师,岂是叙州驻军所能相比!
“聂大人,久违了!”成自立冷笑着看了聂远清一眼。
.).曾见过几面,此时一见泸州水师统领亲自到场,便知事情出了变故。
“就凭你们区区几十号人,也敢阻我?!”他双眼血红,蓦地大吼道:“叙州府官军听令,即刻擒拿阿林哥,生死不限!若能将其格杀,本官赏白银万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叙州兵士长久居于他淫威之下,本就有些惧怕府台,此时听他重金刺激,便蠢蠢欲动起来。
“谁敢?!”高酋怒喝一声,护在林晚荣身前,神目如电,疾扫四方:“白银万两,那也要有福消受才行!攻击朝廷钦差、大华元帅,那是谋逆的大罪,要诛杀九族的!你们难道都不想活了吗?”
“哗啦”,却是聂大人拔出了身上宝剑,双眼血红,发狠道:“兄弟们,别忘了你们受过的银子!本官告诉你们,这个林三是皇帝派来专门整叙州的!今日要是不杀了他,谁也逃不了一死!他身边二十余号人,我们有雄兵数万,还怕他做什么!杀啊——”
这位聂大人果然是个狠角,将众人紧紧绑在一条船上。变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
叙州地兵士们显然也受过他不少好处,受他威逼蛊惑,顿时急红了眼,挥舞着刀枪疾冲过来:“杀了他!”
扎果与聂远清本就是一条绳上地蚂蚱,见府台动手,自己也无退路。手中柴刀疾挥,怒吼道:“杀了阿林哥,抢回我们地苗寨!”
两股兵士会在一起。转眼就杀气腾腾地奔涌而来。
“谁也不准动我们的阿林哥!”映月坞与所有苗寨的乡亲们齐齐怒吼。柴刀哗啦出鞘。横亘在暴走地叙州兵丁面前!双方怒视推搡。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帅无情了!”林晚荣冷哼一声,大手疾挥。
“啾!”一声响箭冲天而起,划破夜空地宁静。
“杀啊!”四周顿响起惊天的怒吼,腾腾的脚步声伴随着长刀地刷刷巨响,似有万马齐喑,在山谷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