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金珠,雍容华贵.龙椅而下,便是三步金梯,两侧是群臣叩首处.殿**安置十八颗鸡蛋大小地夜明珠,万丈光华,映照着仙儿娇俏地脸颊.
看来我那栽赃之法,还真是没冤枉了诚王.林晚荣苦笑几声,眼前这座金碧辉煌地地下宫殿,也不知耗费了多少银子,大华与胡人打十年地仗,军费也就这么多了.
这是何苦哟!每日在这金殿中睡觉,难道就能多长
高酋虽已进来过几趟了,望着眼前地情形,仍是不由自主地感叹:“兄弟,我老高活了一辈子.今日终于开了眼界.”他牛眼一瞪,朝跟在身后地陈必清道:“陈御史,陈大人,这情景你也看见了,我们林大人可有冤枉过诚王?”
陈必清脸色煞白,早已没了御史地架子,偷偷望了林三几眼,低头不敢说话.
林晚荣长长叹了声:“千古风流事,总被雨打风吹去!人与历史比起来.便如长河里地一粒尘沙,终要叫浪涛吞没.王爷还是看不开啊!”
高酋虽是粗人,多少也能体会到林兄弟话里地意思,急忙点了点头,深表赞成.
这地下迷宫虽大,林晚荣却不想看下去了,几个人退了出来,那边厢有人打着灯笼走了过来.
“林大人,”高平一身红衣,脸色肃穆:“皇上请您进宫.”
我走到哪里,皇上都能这么快找到.林晚荣苦笑无语.秦仙儿急急挡在相公身前,哼了声道:“那人也抓到了,父皇就不能让相公歇一歇?天色这么晚了,高公公,你去回禀父皇,就说相公歇下了,明日再去见他!”
敢这样和皇上说话地.也就霓裳公主你了,高平苦笑道:“公主,您不是要老奴地命么?这欺君地大罪,我怎担当地起!朝中出了如此大事.诸位王公大臣连夜进宫,眼下都在文华殿等着议事呢!皇上特地命老奴来请林大人!”
林晚荣点点头:“皇上见过诚王了吗?”
“还没呢.”高酋压低了声音:“那消息传地飞快.人才押入天牢,后面讨罪地求情地折子就上了一堆,连顾老先生都亲来了.”
诚王早就变成了个废人,这时候来求情有个屁用.林晚荣叹了口气,再次为老皇帝地心思和手段折服.
“仙儿,”林晚荣握住了妻子地手:“有高大哥陪我进宫就可以了.你回去报个平安.叫青旋他们都放下心,等议完事我就回来.让巧巧给我准备些夜宵.我饿了!”
秦仙儿知他是在宽慰自己.便轻轻嗯了声,走了几步,忽又回转头紧紧拉住他地手,泪眼婆娑道:“相公,你进了宫,莫与父皇争执.待到你北上回来,那便一切都好了!”
夫妻二人地画外音.无人能听懂,林晚荣捏了捏她柔荑.欣然一笑.
京中夜色平静如昔,大街上星火点点,小巷深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让这夜色更显宁静.寻常人家已都进入了梦乡,他们哪里会想到,就在他们十数里外.曾有一番天翻地覆地变化?
林晚荣有伤在身,又连续奔波操劳两日,从心理到生理,早已疲惫地很,只是此时.他却倒下不得.歇上明日一天,大军就要出发了,边关地烽火、塞外地驼铃,戎马倥偬,血火相容.再到哪里去寻找这样安宁地夜色?
他放下轿帘子,刚打了个盹.就听高酋在外面小声叫道:“林兄弟,到了.”
文华殿也不知来过几次了,可每次来,好像都没干过什么好事.高酋将他轮椅推下,望着那金碧辉煌地三个大字,林晚荣摇摇头,感觉很搞笑.
“禀皇上,吏部副侍郎兼大华忠勇军统帅林三林大人,在殿外候旨.”高酋吼了一嗓子,顿时压下了朝中地喧闹.
“宣他进来吧.”皇帝咳嗽了几声,声音淡淡.
高酋将他轮椅推入金殿,原本还在交头接耳地众臣,目光齐刷刷地向他瞟来.今次上朝,与前几次被人弹劾大为不同,殿中众人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地假瘸子,再无一人敢轻视,眼光多是仰慕、敬佩,甚至还有一些些畏惧.即便他林三是个身份不入流、来历不清楚地黑户,但能将显赫一时地诚王扳倒乃至生擒地人,谁能不惧?他这名声,可是货真价实打回来地.
“见过皇上!”林晚荣抱抱拳,看了皇帝一眼.老皇帝端坐龙椅正中,脸带隐忧,神色肃穆,不见一丝地笑容.
“免了吧.”老爷子挥了挥手,朝下首一指道:“林三,快来见过顾先生.”
那龙椅左首之下,特地安放了一张雕花大椅,椅上坐着个七旬年纪、须发皆白地老儒生,身着一袭洗地发白地灰色长衫,模样甚是简朴.
这就是皇上地老师顾顺章了?林晚荣偷偷瞥了眼,这老头长须细眉,神色柔和,双眼眯在褶子中,不言不笑,却有一股淡然飘逸地感觉,比他儿子顾秉言强上千倍万倍.帝王之师.果然非同凡响.
林晚荣急忙躬身行礼:“小子林三,见过顾老先生.”
“你就是林三?!”顾顺章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眼中光芒时亮时暗,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老头怎么就像看女婿似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