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胡不归问话,便笑着道:“天机不可泄露,你要问,就问林将军去吧。”
他对林将军已经不能简单用佩服二字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神,未雨绸缪,未卜先知,先前调兵遣将之时,便安排自己准备了许多有用地物事,眼下每一样都可以用上了。李圣虽然对林将军万分敬仰,只是他却想不到,林将军和什么未雨绸缪根本沾不上边,就算敌人只有一千人马。林某人也肯定会一样不落的将这些玩意儿都用上。林将军的准则就是。能躺绝不坐,有手段尽管使,怎么简单怎么来。
林晚荣放眼望去,只见前面杜修元和手下众将士齐心合力,已是聚集了八百匹战马,正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林将军嘿嘿一笑。翻身上马,披风一扫,羽扇轻摇,竟有一种异常洒脱的气质:“胡大哥。李大哥。咱们这就与杜大哥会合吧。”话音一落,马鞭一催,他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向杜修元诸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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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白步兵已过火线,仍占有压倒性优势。李爱卿,你如何看接下来一战?”皇帝沉眉凝望远方,脸带轻笑,眼中神光湛然,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兵力占优,却未必便是形势占优。林三这一仗,仅损不到百人,便折损了苏慕白千五精骑,可谓大胜,声势正是鼎盛。而且这林三用兵颇难思量,任谁也想不见他后着在哪里,那苏慕白要想扳回一局,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李泰老谋深算,将战事看的明明白白,众人闻听他言,皆都轻轻点头。徐渭心里感叹,这林三真是奇人奇谋,令人惊喜无限。
“不过——”李泰话语一转,却是带些气恼的道:“这小子无法无天,在皇上面前竟然公然点炮,又把我大军战马数十天的粮草付之一炬,实在是恼人之极。若不是打仗还马马虎虎说的过去,老臣定要严办了他。”
众人不敢答言,李泰明着是在责怪林三,暗地里的意思,聪明人都看地出来,这是趁着皇帝心情好,为林三开脱来了。
皇帝微微一笑道:“若今日这一仗,他打赢了,那朕便宽恕了他,若是他输了,又烧了朕地粮草,嘿嘿,老将军,那便交由你严办吧。”
“皇上圣明!”徐渭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急急抱拳道。皇帝哈哈笑了几声,却听徐渭又道:“不过,臣还有一事不明。”
“讲!”
徐渭略略顿了顿,偷偷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轻道:“今日双方演武,苏慕白却擅自调兵,这个,这个,着实于礼不合。”
“非也,非也。”李泰摇头道:“徐老弟,你是不知实情。今日演兵乃是老夫为考核苏慕白而设,早已言明,他便是这场上之帅。今日校场数万兵马,除林三所部外,其余皆任由他调动,临时聚集五千兵马,并无越权之处。事实上,若他愿意,这万余兵马皆可动用。苏慕白苦读兵书,排兵布阵颇有见树,又能随机应变,以五倍之兵主攻,正合我大华与胡人交战之士兵比例,乃是老成持重之举,以演代战,颇有针对性,称得上是一个可造之才。今日这一仗也是可圈可点,若非遇到了林三,取胜自不在话下。”
李泰不愧为国之栋梁,忠诚耿直,说话中肯,既不偏苏慕白,又不帮林三,一席话说的众人皆是点头。
皇帝大笑道:“原来林三竟是不知不觉中,扮演了一回胡人的角色,也算委屈他了。有了一个苏慕白,又多了一个更加神奇的林三,国有英才,又是少年英俊,此乃我大华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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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来回间,对面三千步兵已是全部越过了火线,后面还有五百骑兵,是苏慕白地预备队,三千多人,黑压压的一片,直向林三军中冲来。
苏慕白骑在马上,望着远处林三的阵型,四百步兵站在最前,后面地便是五百精骑。那灰蒙蒙地一片盔甲之中。却有一个身着白袍地家伙混迹其中,看那模样,不是林三还有谁来。这倒不是林三如何出众,实在是他身着一身骚包的白衫,手中一片羽毛小扇 ,甚是扎眼,想看不见他也很是困难。
“弓箭手何在?”苏慕白沉声问道。
早有神机营中数名神箭手,据箭瞄准了林三,只是此刻两军距离甚远。那骚包的白袍小将又似个穿花蝴蝶。在军中不停游走,一刻不得消闲,哪里瞄得准他。
望着两军之间一片开阔的平地,苏慕白阴沉地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方才被林三耍手段抢了先机胜了一场,实在是有苦难言。眼下我依然数倍于你,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林晚荣双手搭在眉上,胯下黑马来回的走动,细看一阵道:“咦。怎么看不到苏慕白状元兼统帅?”
胡不归笑道:“若是你看见了。他就成了神箭手地活靶子了,军中统帅轻易可不能露面。”
靠,果然和我一样狡猾。白袍小将羽扇轻摇,仙风道骨一般模样。骚骚笑道:“有理,有理。难怪看不到那小子地嘴脸。各位大哥,都准备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