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一声,小指头抠了抠他手心,在他低头之际,她比划着道:“要是没药很难得到,那我就不治嗓子了,九殿下的粉荷院好像很重要。”
冥殿下眸色一厉,他牵着她的手,不自觉使上力,他义正言辞地认真告诉她:“绵绵,你的嗓子是最重要的,谁都比不上!”
苏绵绵被他这口吻吓的缩了缩肩。
冥殿下揉了揉她的小手,瞧见不远处的春风楼,便带着她走过去,要了个三楼雅间,两人坐下后,他才轻声解释道:“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说与你听也没什么。”
苏绵绵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冥殿下哑然失笑,这会正是晌午,他先让月白去点了春风楼的招牌菜,这才娓娓道来:“小的时候,我也是受过宠的,后来因着一些原因,受了冷遇,盖因年纪太小。很多东西不懂,所以就心生怨恨,有一年宫宴……”
很平淡的一个故事,无非就是不受宠的皇子,在宫宴的时候,受了那些太监的苛待,寒冷,绝望,怨恨,饥饿……
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出现在幼小的九皇子身上。
尽管他身份尊贵,但那个时候,他也同样卑溅的不如一条狗。
然后心善的小姑娘就出现了,小姑娘不仅分了他自己带的点心,还领着他去宫宴那边。
幼小的九皇子最后自然坐在了宫宴皇子的位置上,而那苛待他的太监也不得好死,甚至他的姨母日后也多有关照他。
靠着这些微末的温暖,幼小的皇子硬是捱过了懵懂无知的年纪,最后成长的来与谁都强大。
且何其有幸,他未曾对这人世绝望和憎恨,他品尝人情冷待之时,还记得曾有过的善意。
“后来我才晓得,那个小姑娘居然是秦家最小的姑娘,秦一唯,也是秦关鸠的亲妹妹。”冥殿下以一种平澜无波的口吻道。
仿佛他现在再说起这些事,就和谈论天气晴好一般无二,无甚稀奇。
苏绵绵打出手语:“那她现在人呢?”
冥殿下面无表情,这当春风楼活计将一应吃食摆了上来,并招呼两人慢用。
冥殿下夹了只鲜美的凤尾虾,动作优雅地剥了,然后蘸了酱汁,塞进苏绵绵的嘴里,示意她吃。
苏绵绵张口就咬,那凤尾虾肉质肥嫩,端的是鲜的回味无穷,她眸子一亮,抬手就要去抓了来自己剥。
冥殿下眼疾手快,一把挡住她,轻声道:“你吃便是,我与你剥。”
苏绵绵便巴巴地望着他,等着投喂,半点都不为自个这饭来张口的德性羞耻!
冥殿下一边慢条斯理地剥虾,一边继续道:“死了,应该是在九岁那年,落水里就不在了。”
苏绵绵一怔,她没想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冥殿下又塞了虾到她嘴里,她索然无味地嚼了几下,急急比划道:“意外?”
冥殿下敛着眉目,再是认真无比的将剥了的虾挨个叠她面前的小盏里头,招呼她用。
“不晓得,约莫是,约莫不是。”他这样薄凉的语气。让人心头微微发寒。
苏绵绵却是看出他心底到底还是有介怀的,只是时日久远,加之后来定然还遭遇了比之更艰难的世事,才致这样的寡情。
她捻了块虾肉,蘸了蘸酱汁,举高了送到他唇边。
冥殿下目色幽幽地看着她,尔后一启薄唇。就将那虾肉吃了,苏绵绵正待抽回手时,哪知冥殿下眼疾手快地捉住她手腕。
他看着她,眼都不眨,然而低头,用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缓缓伸出舌尖在她沾染了酱汁的指腹上舔了一圈。
干净了他才满意的松开她道:“好了。”
苏绵绵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她顿觉被舔过的手指头滚烫的厉害,她一甩手,愤怒地冲他比道:“我只有五岁,五岁!”
冥殿下淡定地用干净的手背拂过她小脸:“晓得,所以绵绵快点长大!”
她恨恨的在桌上写道:“禽.兽!”
不过瘾,这两字她又写了一遍!
末了,才泄愤一般的夹起桌上的大鱼大肉吃了起来。
冥殿下低笑出声,他擦了手,将余下的所有白嫩嫩的虾肉堆到她面前:“不是最喜欢虾吗?多用一些。要还想吃,回去我让府里头每顿都给你做。”
苏绵绵白了他一眼,即便他肯给她做,九殿下死傲娇也不见会让她吃。
夹在这两人中间,谁有她日子过的苦?
这样想着,她在冥殿下面前也不用顾忌礼仪,遂怎么舒坦怎么来,总是这人也不会说她什么。
冥殿下自然不会说什么,只要她高兴就好。
一顿饭,他用的少,悉数都在照料苏绵绵了,在门外不经意瞅到的月白,顿搓了搓臂膀,他总觉得这样一言不合就开笑的殿下。渗人的慌。
而他看苏绵绵的眼神,就和个大灰狼没两样。
吃饱喝足,冥殿下豪气地挥手让月白去给银子,他则领着苏绵绵起京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