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对大帝敬仰到狂热的明空城城主嘴里面听到这句话，可不容易。

李鸿儒似乎很不愿说起这件事，但楚羽问，他只能回答。

“大帝少年时代，曾在夫子的书院读书。那个时候，大帝就已经拥有了掀翻三界，独尊人间的宏伟目标……”

“……”楚羽一脸黑线，却没有打断李鸿儒。

因为直到现在，楚羽也不觉得自己就是那尊大帝。

“大帝主张以绝对的实力，横扫三界，打破仙界和幽冥中的很多桎梏。让人间彻底成为三界之首。”

“夫子的主张，却是要通过教化，让他老人家的思想，彻底的传遍整个三界。然后，兵不血刃的完成这件事。”

“所以后来……”

李鸿儒说到这，看着楚羽，面露难色：“这种事……说真的，小人这种身份，当真不敢随便评论什么。”

“没叫你评论，只让你阐述事实。”楚羽深深看了一眼李鸿儒。

昔年只是一个小小天兵？

呸！

谁信？

“唉，后来，大帝和夫子之间，似乎发生过一次很激烈的争吵。那时候，大帝还很年轻……”

“不用强调这个，也不用把我当成大帝，就当给我讲个万古之前的故事好了。”楚羽说道。

李鸿儒苦笑道：“反正最后，大帝离开了书院，然后有传说……夫子说，早晚有一天，你依然会回来，拜入到我门墙之中。我的学生，还没有离开的。”

“只是以大帝的脾气，我们都不认为他会有重新拜入夫子门墙的那一天。”

“一直到那场大战发生之前，都没有。”

李鸿儒有些复杂的看着楚羽：“但却没想到……”

他没有接着往下说下去，楚羽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笑笑，道：“夫子很值得尊重，而且他的传承很好。如果不是他的传承，我不可能走到今天。而且……更不可能来到这里解救你们。”

李鸿儒这时候忽然跪下，一脸愧疚的道：“大帝，对不起，之前我跟您说谎了。”

“你不欠我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心目中那尊大帝，但现在的我，就是我。所以，你不必如此的。”楚羽叹了口气道。

“不，您就是大帝！”李鸿儒的神态无比的坚定。

他看着楚羽，一脸惭愧的说道：“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天兵，昔年，我曾是大帝身边的书记官，专门负责记录各种天下秘闻的……”

楚羽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鸿儒。

这是真正的天子近臣啊！

论品阶的话，书记官已经不算低。

楚羽这些日子的书不是白读的。

在这个时代，大帝身边的书记官，大约相当于一个三品官。

当然这也要看是什么书记官，最大的那个，绝对是一品大员！

那么他对大帝的了解，绝对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楚羽刚刚就已经猜到了这个。

一个小小的天兵，怎么可能对大帝的事情了解的那么多？

一个小小的天兵，凭什么回到明空城便可以有如此身份地位？

一个小小的天兵，又怎么可能拥有那种上位者的气度和威严？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李鸿儒身上的这种气质，当真不是一个天兵能够拥有的。

在读这些典籍之前，楚羽因为不了解，所以没想太多。

可在读了这么多这个时代的典籍之后，如果还这样认为，那就是太天真了。

甚至是幼稚。

随后，李鸿儒跟楚羽说了更多事情。

林诗和徐小仙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从始至终，两女甚至没有插一句嘴。

“传说大帝是天上仙中的无上存在降临人间，跟转世似乎……不太一样。对，就是没通过六道轮回。偷渡？哈哈，这词倒是新鲜，但是非常精准！大帝就是大帝。”

“所以大帝成长起来之后，才会有那样的选择。不过具体的，大帝没说过，我也没问过，不过感觉大帝心里面是知道因由的。”

“记得当时，大帝让我回明空城，我还以为大帝想要赶我走。结果他告诉我，说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那时候，你一眼便知那是我。”

李鸿儒说到这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圈，有点哽咽的道：“那天从封印中觉醒，我一眼便看到您，但当时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大帝……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得如此年轻了？”

“那天跟您撒谎，也是同样有所顾虑，我确定您就是大帝！可您……却忘记了所有。”

“大帝有一次，就曾开玩笑似的对我说过，人生一大憾事，从未走过六道轮回，不知是何滋味。当时我吓坏了，说大帝千万不要胡闹……”

李鸿儒看着楚羽，苦笑道：“现在您也看到了，您能告诉小人，走一遭六道轮回，是何等滋味么？”

楚羽满头黑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