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启年左腿摔断了,正躺在铜矿医院的病床上,不时痛苦的呻*吟两声。
他没有做手术,只是打了石膏固定,医生让住院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其他异常,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
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没两三个月,他这腿是好不利索的。
昨晚是谷明峰在这里陪了他一夜,而他家人还不知道这件事,且他家离这里也很远,专程派人去通知也很麻烦。
后来他和谷明峰商量了一下,回家这事还得麻烦谷明峰。
谷明峰今天下午回家了,准备从家门口找几个青壮年,明早带张竹制凉床来医院抬着鲍启年回家。
乡下的路坎坷不平,加上三轮车稳定性差,要是鲍启年做三轮车回家,浑身的骨头都得给颠散架了。
鲍启年躺在那里哼哼哟哟,悲从心中起,觉得自己最近太TM倒霉了,吃个饭喝两杯酒就摔成这样。
不对,好像自从和沈妍那死丫头对上之后,倒霉的事就接二连三。
那天在学校被方金成指桑骂槐,后来又被小混混打,今天又差点摔死,每回都和她有关,那丫头可真是够邪门的啊。
鲍启年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两道寒芒直射他而来。
“苏……苏营长。”鲍启年看着忽然出现在病房里的苏一辰,惊得话都结巴了。
苏一辰没有穿军装,黑衫黑裤包裹着他健硕的身躯,英俊的面庞上表情冷峻,深邃的黑眸泛着寒芒闪烁。
他双手插兜走过来,看似很慢,实则只是鲍启年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到了病床前。
苏一辰盯着鲍启年用白色纱布层层包裹的左腿,薄唇轻启,“鲍副校长这腿怎么了?”
“不……不小心摔了一下,请问苏营长怎么在这里?”鲍启年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砧板上的肉,苏一辰准备剁了他。
病房很大,是可以住十来个人的那种大通间。
昨天他住进来的时候,这里还有五六个人,今天下午这几人要么出院,要么搬去其他房间,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苏一辰抿直的唇角微微上扬,说道,“鲍副校长昨天不是说救了沈妍嘛,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呵呵,一点小事,何足挂齿,苏营长太客气了。苏营长您是大忙人,我这也不能起身送您,您快去忙吧。”鲍启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忙送客。
打死他也不相信苏一辰是来感谢他的,不揍他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苏一辰微微一笑,“今天很闲。”
病房的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越发安静。
静得让鲍启年心慌。
苏一辰结实有力的手忽然伸向鲍启年左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石膏。
“也不知道医生有没有将断腿接好呢?我要不要打开看看?”他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鲍启年。
“苏……苏营长,接好了接好了。”鲍启年吓出一声冷汗,忽然觉得腿上的痛苦远远不及此时心灵上的恐惧。
他不知道苏一辰要干什么,也不敢往下猜。
“我看未必。”苏一辰却很正经的摇头。
他话声刚落,两只手猛然抬起鲍启年的左腿,然后左右两下一用力。
“咔擦”两声响,鲍启年接好的腿活生生被折断了。
就算是外面打着厚厚的石膏,也阻挡不了苏一辰变态的力道。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鲍启年本能的欲惨叫,嘴里却被迅速塞进了一条毛巾,到嘴边的叫声被生生挡了回去。
同时他双手似被铁钳固定了一定,也动弹不得。
他瞪大双眼看着苏一辰,眼神里既有惊骇恐惧,还有不敢置信。
他以为苏一辰最多警告几句,吓唬吓唬他,不会真敢动手,这里毕竟是医院,人来人往的。
结果苏一辰不仅动手了,而且下手是这样狠辣无情。
看来还是他太单纯。
苏一辰盯着鲍启年的眼睛,唇畔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鲍启年,今天只是给你一点点小教训,下次要是再敢欺负沈妍,爷要的就是你的狗命。”
断腿第二次受伤,痛感远比第一次剧烈,鲍启年痛得面色腊黄,豆大的汗珠从额上一颗一颗的往下滚。
顷刻之间,他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忍着剧痛,哆嗦着身体点点头,似是答应苏一辰所说的话。
苏一辰松开他的双手,然后掸了掸衣服上根本看不见的灰尘,冷冷说道,“鲍启年,今天的事你尽管去告诉别人。”
鲍启年抖着手将嘴里的毛巾拿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无力的摇摇头,“不……不敢……不说……”
今天这事只有他们俩人在场,说出去别人还不一定会相信他。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