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薛青是真的,此时不管不问,将来胜了,他们是否会被追责?
王烈阳啧了声,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他们蒙蔽的,不知者不罪,要我们做些什么,也得先让我们多少看清一下将来啊.....”
现在么,杀一些黑甲卫喊一些口号逃匿如狗,将来如何可看的不太清楚呢。
官员们笑着应声是,到了马车前,有人掀起车帘,有人搀扶,将王烈阳送上马车,又热热闹闹的拥簇着沿着御街驶入京城的夜色中。
京城的夜色中不复往日的繁闹,街上遍布的官兵让夜色里行走的人们都加快了脚步。
脚步匆匆,身影快速的穿过几条街,敲响了一间宅门,敲门急促,仔细听又有节奏,随着声音落门咯吱打开。
“还是好冷啊,快来壶热酒,冻得我就要拉肚子了。”那人跺脚搓手夸张的说道,一面急急忙忙的冲进去。
开门的小厮呸声笑:“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让你出去办事总要这样那样.....”
伴着笑骂门被关上,悬挂的灯笼照耀匾额上知知堂三字。
拉肚子的人被直接带到一间房内。
“春阳少爷让我告诉大家,得到的最消息她杀了黑甲卫又写了....”他急急说道,话没说完,室内有人冲他嘘声,打断了。
“知道了。”那人说道。
知道了?来人眨眨眼,旁边一人转过头对他眨眨眼,来人便恍然,这人是裴焉子的小厮,那没办法了,焉子少爷又快了一步,他耸耸肩看向室内,只点着一盏灯,坐着站着十几个年轻人,此时围拢张莲塘。
灯前张莲塘手里握着一薄窄纸条凝神看,似乎上面写了晦涩的天书。
有一个面容激动又带着羞涩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正在说话。
“.....钱袋是晚上盘账才发现的。”他手里捏着一个粗布做的小钱袋,扔在街上毫不起眼那种,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绣着一个红色的篆书知字,“书铺里的掌柜知道轻重,立刻快马加鞭日夜不停的亲自送来,唯恐其他人说不清,我,我也怕其他人说不清,我亲自来...”
“常树,知道了知道了,你说了好几遍了。”张双桐拍着他的肩头,越过他肩头看向张莲塘,“这三次娘终于说话,说的什么?”
一眼看到窄条上其实只有两个字。
张莲塘道:“干吗。”
干吗,是问他们到处铺散知知堂标记的书册文具找她干吗吗?楚明辉嘿嘿笑起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个字念出来,娘们气气的。”他说道,搭着一个年轻人的肩头,粗腰一晃,嘤咛一声,“干吗?”
年轻人们笑起来,有人拍打楚明辉有人摇头,但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激动欢喜。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总是让人开心的事。
“能干吗啊,担心她嘛。”有人道。
“怎么回话?”还有人几分紧张,“写什么?”
大家以前书信来往多的很,但这次总还是跟以往不同了,年轻人们低低的议论起来,昏暗的室内变得嘈杂。
张莲塘的视线终于从窄条上移开了,抬手道:“笔。”
张双桐笑道:“莲塘哥终于看懂这两个字的信了。”
张莲塘道:“是的,看懂了。”看向大家,“她不是在问我们要做什么,而是问我们,做不做,干不干。”
哎?什么?做不做?干不干?
干吗?干...吗?
是干吗!室内顿时热涨,浓墨重重滴落在纸上。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