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乱世数十年却是让他看的明白,若是手中没有兵权,纵然是身有大义的汉献帝又如何还不是被人算计死了
“大王这些年以文会友,在士林中颇有声望,而唯一不足的便是兵,而如今下官来了”
吴质心中升起一股激动,他知道自己已经勾起了曹植内心的野望。
“大王不防想想贵妃娘娘,当年赵王谋逆,娘娘受牵连而被幽闭宫中,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何人又能保护贵妃娘娘周全”
吴质不动声色的近前一步说道,曹植眼眸一缩。
“请陛下在想,若是陛下真的属意太子殿下,那又为何封大王以秦,命您行走户部”
“为什么”
曹植虽然才高八斗,恃才傲物,可是他终究不是傻子。
“下官不想让儒家百年基业断送在曹昂手中”
吴质激动的低声吼道,那浓浓的不甘听得人有些心酸。
“儒家”
曹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太子殿下师出宁容,而那宁容乃是寒门出身,其学院这些年在他的庇护下更是蓬勃发展,许多寒门子弟甚至在公开场合与世家
一争长短,他们不学经义,不敬圣人,眼中只有宁容,心中只有那些粗糙的卑贱之学,而太子却是把这些人引为能臣,如此假
以时日,那儒家百年文化岂不是毁于一旦”
吴质一口气将心中的怨恨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
曹植自己便是文倾天下的大才,对于那些宁容学院的学子自然看不上,那些人整日与贱民为伍,不通文墨,实在是文人之耻。
“你想要得到什么”
若是放在以前,曹植定然不会多问。
可是自从他在户部行走以来,让他学会了什么是目的,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下官恳请大王能够让臣执掌宁容学院,臣会请博学鸿儒传道学院,臣会让学院变成真正的书院”
吴质的双眸透着激动的目光,曹植知道那目光唤作野心。
原来他想要权然而曹植却是一眼看穿了对方的真实目的,学院祭酒品级不高,可是若是能够发展一座书院那便可以成为一代
文宗,而文宗的地位便是世家的底蕴。
“说吧”
相互试探的结果让曹植很满意,他转身坐在书桌后,示意道。
“大王,可知此物”
吴质上前接过陈群手中的画轴,缓缓的打开了。
“这这竟然是宁容的陋室铭”
曹植的眼眸放到那怪异的字迹上,激动之下猛然站了起来。
“真迹”
曹植双手抚摸着那画轴,既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那宁容的真迹字画书稿向来不外传,便是他的亲传弟子陆逊与本王的大兄都没有他的真迹”
“呵呵”
看到曹植的模样,陈群和吴质笑了。
“大王可知道宁容率军出征了”陈群说道。
“自然刘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父皇派宁容率领左领军卫与北府军出玉门关平叛”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走了十多天了吧”
曹植闻言翻了个白眼,真当自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傻子不成。
“大王所言甚是,此画正是来自宁府”
吴质心中激动,嘴上却是装作平静的模样。
“你们在宁府有暗桩”曹植不禁哑然。
“左领军卫乃是赵云,北府军更是宁容的亲军,而现如今陛下却派他们出玉门关,难道大王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陈群并没有接话,而是颇有深意的问道。
“借刀杀人”
“调虎离山”
不等曹植发问,陈群却是自顾自的说道。
“天下之兵权无不出陛下之手,可是宁容却独揽北府军大权,陛下怎么能够坐视不管,尤其是在陛下时日无多之时”
陈群的话越来越低,曹植的手却猛然一颤。
“你们”
满眼的杀机在曹植眼眸中盛放,他早就得到消息,曹操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几天更是连续数日没有上朝。
“大王误会了微臣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欺君罔上啊况且那许家满子寸步不离的保护陛下,谁人能够近身”
陈群一看曹植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可千万不能留下这样的芥蒂。
“大王,陛下自陈留起兵数十年征战沙场,身体早就损耗甚重,这点大王可以问下太医院的人
而微臣之所以能够察觉,正是因为陛下突然对宁容下手了”
“大王请想,陛下既然能够容忍北府兵十年,那又为何亲自去许都见宁容,又为何单独派出与其关系亲厚的赵云与北府”
听着陈群的话,曹植的心跳动了起来。
是了
父皇定然是不想宁容插手储君之事